田中措听到这一耳朵,十分热情地主动解释:“内子就是你夫君对你的称呼,也就是我妻子的意思,不过内子是比较谦虚的说法。”
桑离问:“为什么要谦虚?”
田中措一时答不上来,支支吾吾:“就是比较文绉绉的人一般不都是这么说吗?”
桑离:“哦,原来你也不知道。”
白浔听着噗嗤轻笑。
田中措背过去白他一眼。
白浔便接道:“确实是一般的说法,也可以说是内人,一般表示的是家中有照顾夫君贤淑的妻子。”
桑离便明白了:“原来如此,那我也可以称呼夫君为内子吗?”
田中措笑出声来:“哪里有妻子这么叫夫君的啊哈哈哈哈哈。”
桑离:“怎么就不行了!内子,我家中会照顾我的,公子,不也是内子了吗!”
田中措笑到捧腹。
白浔温和解围:“你想如何称呼都可以。称呼本就是些虚的,只是用作一些场面话而已。”
桑离轻轻皱眉,看向白浔,也像是在解释:“这些东西从没人教我,我也不喜这些。”
白浔抬手摸摸她的鬓边发丝:“我知道,你不必忧心这些。”
桑离的眉头马上舒展开,心情又轻快起来。
饶是练就“视若无睹”的田中措见到这一场面,也有些遭不住。怎么一天过去,他们之间的气氛好像又与先前不大相同了。
田中措的府邸很快便到了。
白浔:“今日还未谢过田公子,若非你守在毕方城,事情想必不会如此顺利。”
田中措眼神锃亮:“真的?这其中也有我的功劳吗,我都没出过城,这事的解决好似也没我什么事。”
白浔十分肯定:“是。多亏田公子出手相助。”
田中措兴致高昂:“这都不是事儿!你们接下来几天有啥安排,吃的喝的玩的,本公子给你全包了!”
白浔还没开口婉拒,桑离便已经说了:“不用了,我打算明天就离开毕方城。”
田中措惊:“明天?!倒也不用这么着急吧,原先不是说会在这里待至少十天吗?”
桑离说起来有理有据:“那是之前,之前我也没想到会遇到这些麻烦,虽说如今麻烦解决了,也相当于逛遍毕方城了,但全毕方城恐怕都认识我们,要游玩就没这么方便了。”
桑离说的也有道理。
田中措遗憾一叹:“明日几时启程?我给你们摆了送别宴,你们再走。”
白浔接道:“田公子,送别宴就不必了,我和她都不是重口欲之人。”
田中措:“嘶,什么不必,仙尊平时不是很懂这些场面吗?朋友送行,请一顿饭这不是再正常不过的了吗?”
白浔无话可驳,再驳,他自己的小心思也就藏不住了。
桑离却很赞成白浔说的话:“夫君说的对。而且我打算明日一早便启程。”
田中措:“行,那我去城门外送你们总可以吧?毕方城内可不能直接搭飞舟。”
和田中措说好了,两人才被放过。
独处时,桑离便多问一句:“夫君会不会觉得明日就走有些仓促?”
白浔笑道:“先前在符离仙宗,我们便说好此次行程都由你来安排,所以无论你如何安排,都是好的,你如何做都有自己的道理。”
桑离像是忽然连通了什么脉络:“夫君的意思是相信我吗?”
白浔只说了四个字:“用人不疑。”
桑离心头雀跃起来,面上的表情却并不似内心感受那般丰富。
她脚下的步伐变得轻快,回到房间,心头上的雀跃也没能停下来。
如果她懂一些歌谣,这个时候她可能还会忍不住哼起歌。
桑离如平日一样默默等着白浔躺好,心头雀跃连带着声音也雀跃:“夫君,明日早起我为你挽发吧。”
她又惦记起上次没能成功下手的挽发机会。
白浔自然应好。
桑离心情美美地躺下,脑海中已经开始演练明日要如何挽发的步骤了,但她忽然想起自己似乎忘了什么。
“夫君今日说毕方庙不会再给庇护,是因为毕方的愿望吗?”
白浔有些意外她会好奇这个问题:“一部分原因确实是这个。”
桑离追问:“那另一部分呢?”
桑离十分认真地聆听,白浔便谆谆教导:“毕方早已陨落,如今维系毕方庙的并非毕方而是人们的愿望和信仰之力,由始至终庇护他们的都是他们自己,既然如此,与其让毕方庙将来再被人利用,不如趁此机会让他们做出实际的改变。”
桑离那边沉默了好一会。
白浔转身看向她,便对上了一双亮晶晶的清亮眼睛,这样明显的欣赏、推崇让白浔也忍不住挪开视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