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不约而同的一个动作,就是席地盘腿,吸收灵气。
登仙阶旁站着的弟子负责记下各位弟子的位置,只待一天一夜后边宣布最终结果。
万一有变动的情况, 也能随时调整结果。
一日过后, 满歌睁开眼睛, 便听见身后出现脚步声, 是天越拄着自己的剑爬了上来。
满歌看了一眼他的剑, 心里想到规则确实没有说不能拄剑行走。
两人在登仙阶上对视一眼, 不需言语, 满歌能看见天越师兄眼中的必胜心。
满歌没有动,虽然经过休整已有余力了, 但她不打算继续。满歌心中只有剑。
她忽然站起来, 旁观的观众哗然,以为即将看到一幕你追我赶的争夺第一的场景,却只见那女弟子抽出了剑, 竟直接在登仙阶上挥起了剑。
平平无奇的一砍一劈,甚至在登仙阶阵法的作用之中, 她挥剑的动作还有些凝滞。
春卦仙宗和佘蓓仙宗此次来参比的弟子最高不过才宗师第一和元境第九,他们站在三百阶以下, 更多门中弟子站在二百阶以下, 看到这一幕皆是不解的。
更不解的是,这挥剑仿佛能传染一样, 那些符离仙宗的弟子们一个个都开始拔剑挥起来。
春卦仙宗和佘蓓仙宗的弟子们:
“这是在练什么奇特的功法?”
可惜了,他们都不是剑修,没办法和符离仙宗的弟子们一样拿出剑来挥的。但是,当好多人都在挥的时候,自己什么都不做就显得非常不合群。
于是春卦仙宗的弟子拿出自己炼制的各式灵器、佘蓓仙宗的弟子则拿出自己制作的线香,纷纷开始挥舞。
实乃奇景也。
与此同时,辛从文宗主和白浔仙尊及桑离三人已经在主殿内坐等结果,最主要的目的还是要聊一聊神秘人的踪迹。
辛从文叹气:“今日还是没有线索。”
白浔道:“该来总会来的。”
辛从文便道:“我已在宗内增加了弟子巡逻,尤其是仙宗大比的比赛用地,但还是难免又疏漏的地方,我想来想去,后山禁地那里有没有可能?”
后山远不止关押了一只像浮玉彘这样的凶兽,在那后山禁地大阵之下还不知关了多少只呢。这也是后山被符离仙宗划为禁地的原因之一。
白浔则道:“祂若要去后山拿什么,必定会引发不小的动静,不安排人手看着也问题不大。”
“与其担心后山。”白浔接着分析道,“不如担心此次仙宗大比第三场比试。我听闻此次大比的最后一场是多宝塔?依我看,以祂的过往行事,也许会挑在第三场时出现。”
辛从文点头赞同,愁眉细思,殿内一时沉默。
桑离没啥好说的,便只是安静地坐在一旁喝着主殿的茶水。
辛从文宗主忽然想起来她之前提过的事,便忍不住关心进展:“之前桑仙子说仙尊可在你的剑上留下传送阵法对敌,不知现在如何了?”
说起这个,桑离其实也想去试试威力,便看向白浔——他若是不给传送阵法,她是没办法试的。
随着桑离的目光,辛从文也将眼神放在白浔仙尊身上,他知道此事的关键就在仙尊。
白浔仙尊被盯着也不慌乱:“我知你想法,夫人想去哪里试剑?”
一提起这个,桑离的眼睛便亮起来:“还是去之前的阵法石林吧?夫君觉得呢?”
她的夫君一向聪明有智慧,定能给出最好的参考意见。
白浔想了想就答应了。
辛从文倒是很感兴趣:“西北峰的阵法石林吗?我也一同去吧。”
白浔仙尊有理有据:“宗主还需留在此处主持大局,第一场比试的结果,各大宗宗主必须在场验证,且还有各处布防眼线的事宜,试剑一事只需我与夫人便可。”
被拒绝了的辛从文也不恼:“是,仙尊说得对。那我就在这里等仙子与仙尊的好消息了。”
话说到这,白浔仙尊也该和桑离一块离开去西北峰上了。
但白浔却温柔与桑离耳语两句,道自己有两句话想和辛从文宗主探讨一下,此时涉及宗主隐私。
桑离自然同意了。辛从文听见两人的耳语声只觉得牙根很痒。
白浔仙尊拉着辛从文往旁边走去两步,信手施了一道屏蔽声音的手诀法术。
辛从文心里打鼓牙根又痒,于是有些没好气:“仙尊还有何事要嘱咐?”
白浔仙尊十分严肃地盯着他。
辛从文便当真以为有什么要紧的事,脸上的神色也变得端肃起来。
只听白浔道:“你应当已经注意到了。为何还不改口?”
其实他也想问问其他众多人这个问题,今日正好拉着宗主来问一问。宗主的想法也许能代表一宗的想法。
第一句听在耳中的时候,辛从文打起了十二分精神,就为了回顾自己是否注意到了什么十分浅显但被忽略的事情。第二句入耳时,辛从文懵了,先前思考的打好腹稿的关于宗门大事的忽然全都统统不记得。
脑子里空白一片。辛从文还在想改口什么?仙尊还是那个仙尊。但,哦,辛从文忽然懂了。
虽然懂了,但辛从文实际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这个问题,面露难色。
虽然白浔施了隔音咒,但两人的神态动作桑离还是能看见的。
见辛从文宗主一脸恍惚又皱成一团,桑离猜测应当是关于辛从文宗主的某些难言之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