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钧一发按兵未动, 江枭肄还是不忍心。
“可还好?”
持续焦躁不堪如火球一般熊熊燃烧, 顾意弦全身汗津津, 手腕与脚踝被束缚向四周拉扯至最大。
她瞪着明知故问的江枭肄,鬓边卷发像刚捞出来的海藻。
他伸出舌尖卷了下手指, 把停止走动的怀表放在木柜, 然后咬她的耳朵, “宝贝,显然鬼谷子权谋术你没有参透, 我今天就与你来细致讲讲可好?”
顾意弦轻颤, “......滚。”
江枭肄所有的耐心都用在她身上, 手指按进她的嘴, “捭阖第一, 观阴阳之开阖以命物。任何事物变化无穷,各有所归。”
这个疯子......
唇齿之间湿淋淋。
天鹅绒毛毯乱成一团。
江枭肄倒抽一口气,慢条斯理地说:“阖之,阳气, 刚强,闭合, 紧张。”
“捭之,阴气,柔弱, 开启, 驰张。”
他舔掉她眼角溢出的眼泪,嗓音低沉沙哑, “宝贝,捭之。”
顾意弦弓起的腰肢被强势按下去,尖牙咬破江枭肄的手指,血腥味蔓延。
她恍惚地想,他还挺有仪式感,车与地方都与第一次见面吻合。
“反应第二,无形俱生。想刺探对方情况虚实,就得投石问路,施行对策之术,是以回环反复。”
“反,反复试探进退,应,求证后使其回应。”
江枭肄吻她的脖颈,厮磨着,“宝贝,叫我名字。”
鬼谷子要知道写的东西被江枭肄这么用大概会气死。
双重折磨让顾意弦想塞上耳朵,奈何手脚动弹不得。
车在巷子里,她只能小声骂江枭肄王八蛋,又哭着让他解开手脚的禁锢,他不予理睬,非要让她叫他名字。
“江、江枭肄,唔......”
“内揵第三,内,内心,揵,密塞开关,即锁。君臣相交,臣子想要打开君主内心世界,讲究双方关系得像锁和钥匙一样亲密无间。”江枭肄语气不再平稳,啃咬她的锁骨,吐息灼烫,“我的女皇,微臣得到您的信任了吗?”
江枭肄这人根本就不知道寡廉鲜耻四字怎么写。
领带拉拽勒住,顾意弦被他的骚话逼到羞耻极限,额头一下顶在他胸口。
她说得到了得到了,他低哑地笑,汗水滴在她的锁骨。
揵而内合,君臣相交,有以道德相交,志趣相投的朋友之道相结交,财物相结交,亦或美色娱乐相结交。
臣子顺君主之意,建立稳固关系后,朝堂之上才能自由出入,亲近疏远,靠近离开。进献计谋要契合时机,遵循与君主相处的规律,驾驭君主,像青蚨母子相随不分离,出与入都没有缝隙行迹。是以内揵之术关键。
江枭肄是合格的纵横家,透彻地与顾意弦讲了个明白。
她学得很累,他咬她的下巴说她平时疏于锻炼以后多去拳馆,要向他一样不骄不躁稳扎稳打,更加融会贯通的与她重新讲了遍内揵第三。
乌尼莫克在户外,顾意弦起初羞于出声,但知觉太过丰富多彩,时而浅而敏锐,小电流一般酥酥麻麻,时而深而有力,头顶到车厢。
后来随心脏湿润、膨胀、濒临决堤边缘,柔美的月光也无法叫人平静,矜持的躯体成了一跟直挺挺的火柱,她以哭相叫江枭肄四哥,他更勇猛地表达自己汹涌的爱意,她迷迷糊糊地庆幸还好他提前让江家鹰犬们去巷口守着,不然脸要丢完。她的手腕脚踝被领带摩擦到红肿,他还嫌弃不够充分。
“四哥,我真的饿了......”
“好。”
脚踝的领带被解开,顾意弦没来得及高兴。
“学习完第四再吃饭,其他的十一篇和七十二计留着以后。”
江枭肄从柜子里取出第四条干净的领带,他以少年般的眼神注视。
“......?”
南费路巷口站满了仰头望天的江家鹰犬,女声近乎悲鸣地“啊”再无后续,裴瑞一脸生无可恋地与守在榆宁的蒲甘打电话抱怨。
他们俩从小跟着江枭肄,在柬埔寨没有四哥,地位比国内更高,人也更混。
当年谁不知西港闼帕集团的小公子,从小便展现血腥杀戮、野蛮掠夺和冷酷的性格。李致远以枭取名,其实是希望江枭肄能继承衣钵,有朝一日能成为金三角地区的大毒枭,领袖人物。他没想到搞那些玩意反而弄巧成拙,江枭肄在扭曲的环境里长“歪”了,认为通过毒品色.欲控制人扩张势力为下流手段,不止给了莱沙瓦一刀助她解脱,还顺手把当时犯罪窝点举报给中柬警方。
李致远大怒直接把十二岁的江枭肄丢到铁笼关了五天,一身硬骨头的江枭肄出来后大彻大悟劝告李致远洗白,李致远觉得江枭肄再呆下去是祸害,说不定哪天把他老子杀了或送进监狱,这才把人遣送回国,并嘱咐江坚秉冷落江枭肄以此让他知错悔改。结果,没有势力不被看重的江枭肄死不悔改再次长“歪”,在国内学会了第二种生存方式,隐忍伪装,步步为营。
但骨子里的东西怎会变,江枭肄还是那个江枭肄,且更加记仇,从睚眦必报变成百倍奉还。
一旦返回原来的野性形态,困窘羞恼惊悸荡然无存,知性教养等伪饰统统抛却,人类从动物时期继承下来的原始而又最为自然的厚乳。江枭肄觉得自己忍耐力还是有待商榷,忍耐不了,不由自主纵马出阵。深深贯通,随后略略放缓,较之入更倾向于拉出。手持反绑绳结,驭之前后拉拽,疾驰有致的刺激,一路狂奔。天鹅绒舒适柔软,伴随月支体扭曲湿润,出现微妙变化,热辣辣燃烧,紧紧擒住他不放。绝不怯阵,亢奋的冲刺中,终于抵达终点。
生命好似在此刻灭绝,不难看出极尽所爱的终点漂浮死的阴影,而打破岑寂的是抽离声。
不绝如缕的余韵濡热,顾意弦脸色发青,闭着眼发抖,嘴里的柔软壁褶被领带撑平。
“宝贝,”江枭肄将浸湿的领带取出,爱怜地舔吻她布满细汗和牙印的后颈,“学会了吗?”
顾意弦声音低得几乎无法听清,气若游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