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人肯定会像之前那样捂着脸拿出手机录视频,说出那句既苦恼又骄傲的“家人们谁懂,我家柯基又认识了新的小伙伴。”
这次,它可是带来了之前从来没见过的小熊朋友!
一定能让主人大吃一惊。
柯基仰着小脸等待主人跑过来揉搓它的脑袋,扯着它的腮帮子看似不满实则宠溺地教训它,却迟迟没有等到主人的反应。
柯基疑惑地带着新朋友向前一步。
“别过来! 站在哪里别动!”邵远崩溃地大吼。
邵远抱住脑袋,想要把蠢狗从危险的小熊身边带离又不知道如何下手。他只得惊惶不安地四处观察,他知道母熊随时可能从任何一个角落窜出来。
到时候别说拐走幼熊的柯基,就连他也不会有好下场。
柯基疑惑地汪了一声:“爸,你怎么了?”
你爸要被你害死了。
邵远面色惨白说不出话来。他后悔不应该因为他的柯基社牛在网上火了,就纵容它到处交朋友,让它闯下如今的大祸——但话说回来,谁又能想到一只狗能拐回来一只熊?
但现在后悔已经晚了。
他果断扭头,悲壮地对身边的徐瑛说:“你赶紧走吧!我的狗在这里我走不了,但你还来得及离开,赶紧走!我们不能都死在这里。”
他抽噎一声:“你一定要帮我喊人过来帮忙!要是我死了……呜呜呜……要是我……”
直播间的观众也急得要命:
怎么还不来人啊!
蛋黄听他的,快点带着阿黄走吧!没有人会怪你的,能活下来一个是一个!
是啊是啊,快点走吧,我已经报警了,工作人员也快到了!
别!只要再多坚持一会儿,就能等到救援,他们说不定都能活下来。如果主播蛋黄带着大黄狗离开,少了大黄狗这个最强战力,那剩下来的柯基和它的主人就危险了。
工作人员已经往那边赶过去。他们马上就能等到救援了。
搞笑吗?又不是我们阿黄把幼熊带过来的,你们知道熊有多危险吗?
幼熊已经出现了一段时间,母熊却没有紧跟着出现,那只柯基大概是在母熊出去捕猎觅食的时候,直接把人家留在窝里的小熊崽给拐带了出来。
熊窝一定就在附近。
徐瑛低头看向阿黄:“母熊离我们有多远?”
阿黄困惑地摇了摇头:“闻不到。”
现在只有两种可能:一种可能是他们现在站在上风口处,而母熊在下风口。母熊能闻得到他们,阿黄却闻不到母熊。
另一种可能是,母熊离他们的距离还很远。
但即使他们相隔几公里远,母熊强大的嗅觉也能在风中捕捉到人类、狗和幼崽的强烈气味,这个气味的组合不会让一头保护欲旺盛的母熊产生任何好的联想。也许它现在正带着怒火狂奔而来。
徐瑛努力调动起身上所有的灵力。
她需要在母熊靠近他们的第一时间,用尽全力安抚暴躁的母熊。
……
另一边。
作为开朗的社牛小狗,柯基只因为主人的奇怪表现疑惑了一小会儿。
见主人不搭理它,柯基也不失落,自己和新朋友玩了起来。这只小熊可能也是第一次拥有小伙伴,正笨拙地用粗短的四肢追在柯基后面,在灌木丛里追逐玩闹。
如果没有来自母熊的死亡威胁,这个场景甚至有点治愈。
柯基主人邵远刚才追狗本就累得气喘吁吁,在绝望和疲惫的双重夹击下,直接一屁股坐在了大树下面。
徐瑛看了一眼头顶一直跟着他们的无人机,对邵远说:“站起来,打开手机,看有没有信号,能不能打开山地运动会的直播间。”
“直播间?”
邵远顺着她刚才的目光抬头看过去,眼神立刻亮了起来:“对,还有直播间。”
徐瑛却并没有把希望寄托在直播间和工作人员身上。
她走到玩得正酣的小黑熊面前,打断它们的玩耍,问道:“你怎么自己出来了?你妈妈知道吗?”
小黑熊停下脚步。
它长得很可爱,通体黑色,胸前一撮白毛,像是一圈毛绒绒的白色围脖。被徐瑛打断后,它停下跌跌撞撞的脚步,用圆圆的眼睛懵懂地看向徐瑛。
小黑熊回答道:“我妈妈?我妈妈出去了,它不知道。”
徐瑛:“它一般什么时候回来,你知道吗?”
小黑熊努力思考:“可能还要等很久很久?有时候到天黑,我妈妈才会回来的。”
柯基跑过来对徐瑛说:“没关系,等会我让我爸爸把我的零食分它一点,它的妈妈到时候就不会生气了,还会对我们道歉呢!”
柯基又歪着脑袋:“我爸刚才就是因为这件事生气吗?”
它狐疑道:“不会是他今天没有带我的小饼干吧!可我明明闻到他的包里有小饼干的味道!”
徐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