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灵一下无力地跌在榻上,萧铎他绝对是故意为难她!
隔日贵妃得知这件事,“你去向陛下请个罪。”
郁灵素来是个知进退的人,但这一次她不想向萧铎屈服。
如此与他犟着,萧铎得寸进尺,免了郁灵的月例。一千两啊,那可是足足一千两!郁灵气得在寝宫里来回徘徊,拳头捏得紧紧的!
绣房原该送来的这个月新衣裳,郁灵也没有等到。
清宁殿与冷宫无异。
听闻萧铎召见了骠骑大将军的嫡女,十分满意,宫里头都说皇帝要册封这位江门虎女为皇后呢。
大将军的嫡女想来是个手段厉害的,郁灵一想到自己往后要在这对夫妇手里讨生活,眼泪就落下来了。
“娘娘,苏州府来信了。”绮罗拿着信步入寝宫。
郁灵打不起精神,父亲说来说去就那么几句话,无非就是要她好好服侍皇帝,再为皇帝生下一儿半女,她拆开信纸,这个月的信倒是有了新消息,父亲的续弦,也就是她的继母病了。
郁灵与这位继母素未谋面,是父亲将她送入誉王府后娶得,继母持家有道,很得父亲的看重。
病了就找大夫看,她又不是大夫,又不能去看、
等等,一瞬间得福至心灵,郁灵想到一件事......她可以去探望这位继母,但是这需要她炉火纯青得演技。
所以,考验演技的时候到了!
***
御书房里,萧铎正在听骠骑大将军的女儿路遥讲边疆的风土人情。
外头刘歇忽得禀告,“陛下,娴妃娘娘求见。”
男人肃穆多日的脸上神情微微松动,终于肯来求他了,若是她再不来,他便将娴妃扔出皇宫。
“叫她等着。”萧铎命令,转而对路遥说,“你继续讲。”
拖了大约半个时辰。
这些时日娴妃受到皇帝冷落,宫里头谁人不知。娴妃这是负荆请罪来了,这宫里的人,无一不是仰仗着那个男人,过什么样的日子,全凭皇帝的意思。
萧铎吩咐路遥下去,“叫娴妃进来。 ”
郁灵立在门口,瞧见有一陌生女子从御书房出来。
“路遥小主慢走。”刘歇笑着阿谀奉承。
原来那位就是将来的皇后啊,生得浓眉大眼,五官轮廓分明,瞧着确实个颇有能力之人。
现在不是想这些的时候,郁灵已经哭了一路,她卸了妆,衣着素雅,容颜憔悴,浑身上下并无任何首饰,瞧着有几分脱簪待罪的意思。
“娴妃,朕不是命你别来御书房么?”
这场持续数日的冷战,还不是他赢了?她实在是不自量力,没有他的恩宠,她在宫里寸步难行。
“臣妾、”
“爱妃,瞧见方才那女子了么?镖旗大将军侄女,往后很有可能登上后位。贵妃可能会娇纵你,她可不会,往后你要规矩一些。”
“臣妾知道了。”
这格外乖巧的一句话,惹得萧铎脸色微凛,她怎么了?
“陛下!!!”情绪到位之后,郁灵泣不成声地跪伏萧铎膝边,“臣妾能不能求陛下一件事。”
她哭得撕心裂肺,清纯瓷白的脸上布满了泪痕,伸手揪住男人的衣袍,卑微得不能再卑微了。
萧铎蹙眉。
“苏州府送来家书,说、说、”郁灵仰着头,泪水啪嗒啪嗒地落下。
“你站起身,再好好同朕说。”萧铎伸手扶她起来。
这是个好兆头,郁灵起身,她知道不能一口气说完,必须要演出伤心欲绝,彷徨失措的样子!
“家书说什么?爱妃?”铁石心肠的男人难得语气温和起来。
郁灵一直落泪,泣不成声,“陛下......”伸出软绵的手臂圈住男人劲腰。
这个瞬间,仿佛这几日的较量与堵气全都烟消云散。
掌心轻轻抚过少女纤柔的背,“告诉朕,怎么了?”
郁灵哭了许久才仰起头,长睫上沾染泪水,一张瓷白小脸哭得绯红,我见犹怜,软绵小手揪着萧铎的衣袍,“臣妾的母亲病重,恐有性命之忧。”
“朕即刻派御医前去、”
“父亲说母亲已经药石无灵,臣妾能不能回一趟苏州府?见母亲最后一面?”郁灵说着又哽咽起来,“臣妾自小与母亲相依为命,父亲在朝为官,从不管我们母女,臣妾与母亲的感情很深,如今臣妾实在没有头绪了。臣妾知道妃嫔不能擅自回家省亲,还请陛下开恩、”
她边哭边说,哭得凄楚婉转。
“好,朕命人送你回苏州府。”萧铎道,“正好朕也下江南、”
“陛下要随臣妾一道回去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