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灵抱起桌上的包裹往内室走。
“司徒珏给你送了什么?”萧铎质问。
“你那么凶,司徒珏就从不凶我。”郁灵道。
萧铎欲言又止。
“慕容循对你肖想已久,朕早晚收拾他。”
“你就知道害人!”郁灵道。
此话一出,四周安静了。郁灵知道自己说错话了,但是覆水难收。
皇帝抿了抿唇,“这是你一直以来的心里话,是么?”
“这么多年过去了,你始终忘不了誉王府的那个婢女,朕说了她是废太子派来的卧底,你也从不相信朕。”萧铎气息凛冽,“朕若不害人,哪里有你这些年富贵滔天的日子?”
“我不是那个意思。”郁灵咕哝道。
“那你是什么意思?”萧铎质问她。
郁灵不愿与他争吵。
拆开那个包裹,竟然是一身茶白色薄绡长裙,“真好看......”
“你若喜欢就叫内务府制一身,不许穿这件。”
“那我放起来。”郁灵想将裙子放进衣柜,等天热了她偷偷在行宫穿,不给他看。
“不许。”萧铎气息凛冽,“朕说了不许。”
“那陛下要臣妾如何是好?”
“去扔了。”
“一件衣裳而已,你未免过于强势。”郁灵拒绝了,萧铎听后也没有强迫她。
他生着气离开了行宫,没有留下。
郁灵也没有挽留,他脾气真的好古怪!
萧铎接着三日都没有再去行宫,郁灵觉得他是故意冷着她。
以往他不来时,会命人送珠宝首饰哄她开心,可是连着几日都没有人送来。
慕容循明眼人一看就知道,“陛下心情不悦,难道是与娴妃吵架了?”
萧铎将奏疏翻得啪啪响。
“看来娴妃又恃宠而骄?”慕容循道,“臣早就说过,陛下绝对不能去得太勤,否则娴妃这样的人啊,你给她三分颜色就开染坊,以为陛下离了她不行了。像从前先帝爷,再宠爱他那位皇贵妃,偶尔有争执,皇贵妃该服软还是得服软。娴妃娘娘可真厉害,她只等着陛下去哄她,知道陛下政务繁忙,连送点补身都汤羹都懒,得亏陛下时时想着她,什么好东西都想着她。”
萧铎知道慕容循这是火上浇油,但他真的好气啊。
恰好政务繁忙,无暇再去行宫,那就冷一冷她,横竖那个没良心的人不会在意!
他连一条裙子都比不上,他那夜离开行宫,她也没有追出来挽留他。
她明知道他一来一回得策马两个时辰,竟然没有挽留他。
萧铎负气离开的第五日,郁灵终于又见到了昔日的婢女绮罗。
主仆二人抱在一道难舍难分。
“往后你就随我住在行宫!”
绮罗:“陛下原谅娘娘了?娘娘好手段!从前清宁殿已经很大了,这整座行宫,就算一日住一间寝宫,也得半年住得完哪!”
主仆二人说了好久的话。
郁灵:“只可惜不能出宫去,听说城里这几日有庙会,十分热闹好看。”
萧铎命人看守行宫,若不是他派人来接,或者万分紧急的事,门口的守卫不会放郁灵出门。
“这块玉牌......”绮罗道,“陛下留给娘娘的?”
“这玉牌没什么用,只是说能拿着玉牌进宫罢了。”
绮罗:“谁说没用?凭着这玉牌就能离开行宫。”
郁灵拿起玉牌仔细端详,她决定试一试。横竖萧铎这几日不来行宫,她就不能自己找乐子了么?
她难道非要一直等着他来宠幸她??那她成什么了?!
用过晚膳之后,她带着绮罗乘坐马车离开行宫,门口的侍卫一看玉牌就放行了。
郁灵惊奇不已。
往后用这玉牌,她就能随意进出行宫,只要不被萧铎发现。
这段时日萧铎将路勋在她身边,路勋留了个心眼,“陛下真的说了,娴妃娘娘可以自由进出行宫么?”
“当然,否则陛下怎么会将这个令牌给我?”郁灵语气真挚。
若换了金永必定不信郁灵这鬼话,然而路勋对这位娴妃娘娘了解不深,所以他默认她说的都是真话。
庙会热闹,郁灵与绮罗欢欢喜喜地走在前头,路勋跟在她们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