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妍看他像啃甘蔗一样,也试着吃了一口,然后眼睛亮了起来:“甜!”
周东阳点头,手自然地拿下她粘在嘴上的玉米杆皮。
粗粝的指腹摩挲过娇嫩的唇瓣,苏妍只觉整个人一股颤栗感油然而生。
“我……我自己来。”她手放上去,摸了个空。
周东阳也调整过来,跟她说了声,自己先去厨房帮他妈烧火了。
趁着收稻谷前,周东阳又外出运送了一趟石材和药材,然后跟苏妍一起去苏家,提订婚的事情。
两人都没想好怎么开口,但周东阳不是临时打退堂鼓的性子,因而几乎一进家门,他就表明了来意。
这也不是个会委婉粉饰话语的人,一进门三言两语陈述事实,配上他那看起来万年不变的表情,直接把老头子吓得差点撅过去。
他们一直以来,其实还存着一个心思,就是闺女哪天回心转意,虽然可能谈过对象,名声没那么好,但凭着她的相貌,再找一个好小伙也很容易。
可谁知道,这才多久都走上订婚这条路了。
苏妍也不知道他上来就这么猛,连忙解释,他们只是有这个打算,起码要在半年后去了。
这才让两人放心了些,但还是不免担忧。
甚至还互使眼色,分工合作上了,由她哥拉着她去买油,留下她爹和周东阳下棋。
“说吧?”苏妍双手交叉在胸前,看着她哥。
苏烈憨笑两下,把人拉到一旁的小巷子里,四处确认无人了,才低声对她说话。
一开口就把苏妍整个人雷得不轻。
“你和那小子,没有那个吧?”
苏妍迷糊:“哪个?”
“就是那个。”
见她哥这扭捏模样,苏妍福至心灵,道:“睡觉?”
苏烈直接吓得一个趔趄,“你你你……你们”手指着她一时说不出话来。
“没有”苏妍干脆回答,看来他刚才问的不是这个,“你是说,亲亲?”
“嗯”苏烈回声像在喉咙里似的,瓮声瓮气的。
“噢,还没来得及。”她还真以为这年代已经这么开放了,婚前那啥已经在她爸和哥的考虑范围了。
“那就好!”苏烈放心了,但不对呀“什么叫还没来得及,来得及你就亲了?”
苏妍下意识点头,但看他哥这样子,她要敢说一句是,估摸着当场会被打断腿。
为了生命安全着想,她机智示好:“怎么会呢?哥,你把我当什么人,周东阳也不是那种随便的人,您放心,只要没结婚,谈三年也不让他亲。”
苏烈满意了。
“哥比你更懂男人,你一定要保护好自己,要是他来硬的,一定要告诉哥知道嘛!”
“知道啦!”苏妍抓住他胳膊,头撞撞他:“我就知道哥对我最好了!”
苏烈被夸得心花怒放,摸了摸并不存在的胡须,骄傲道:“那当然。”
嘴里又开始他的一日三叨,她都不知道他哥什么时候养成的这个习惯,简直比梨花大队的媒婆还能说。
她面上点头,眼神却飘向院子里那株迎风招展的石蒜,红色的花骨朵呀,可真迷人。
心里默背起它的药用价值,直到看她哥终于要完了,才又跨上他胳膊,准备一起回家。
“不过,哥,”苏妍觉得自己得扳回一城,侧头看向他,“你有中意对象了吗?”
苏烈一秒变脸:“小孩子家家的,瞎打听什么。”说完甩开她迈步往回走。
苏妍立马跟了上去,心里偷着乐呵,看她哥这反应,八成是有了。
嘿笑两声,她可真是个洞察世事的小机灵鬼。
周东阳见两人空着手回来也很识趣地没有多问,从刚才苏父话里话外的意思他也知道,两人出去买油是假,支开他单独有话说是真。
而谈话的内容,估计跟苏父刚才敲打自己的话差不多。
对此他倒没有什么特别的想法,要是自己有个妹妹或女儿,他也会有同样的担心。
所以两人相处,虽有擦枪走火、情不自禁的时候,他都克制住了。
这是对苏妍的一种尊重,也是对彼此感情的一种维护。
就这样微妙的氛围下,四人都觉得达成了共识,很和气地吃了一顿饭。
苏妍也不知道事情怎么就从订婚变成了这个关于两性问题的隐秘探讨。
难得来一趟,苏妍也不想吃顿饭就走,反正周东阳骑自行车载她回去也快,因此下午便坐在廊上歇凉,不想一对夫妻却在这时找上门来。
作者有话说:
1.青葙:别名草蒿、萋蒿、昆仑草、百日红、鸡冠苋,河南别名鸡冠子菜,是苋科青葙属植物。
2.时珍曰∶石蒜,处处下湿地有之,古谓之乌蒜,俗谓之老鸦蒜、一枝箭是也。春初生叶,如蒜秧及山慈菇叶,背有剑脊,四散布地。七月苗枯,乃于平地抽出一茎如箭杆,长尺许。茎端开花四、五朵,六出红色,如山丹花状而瓣长,黄蕊长须。其根状如蒜,皮色紫赤,肉白色。此有小毒,而《救荒本草》言其可炸熟水浸过食,盖为救荒尔。一种叶如大韭,四、五月抽茎,开花如小萱花黄白色者,谓之铁色箭,功与此同。二物并抽茎开花,后乃生叶,叶、花不相见,与金灯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