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于羽这个创想好棒!好浪漫啊。
果然玩艺术的就是浪漫,总是能敏锐地发现生活的小确幸。
于羽真的开朗了很多,都会说会笑了,果然一个开明的家庭氛围对一个孩子来说太重要了。
“我注意到,”沈年顿了顿,抬起头,“他们的房间里没有一副合照,没有一张全家福。”
“我学过一段时间摄影,也认识几个朋友,或许可以带他们去一趟摄影棚,再顺便再拍些视频用做留念。”
沈呦呦注意到爸爸情绪不太对,小心地凑过去,一下就被抓住了手。
沈年牢牢地握着她,眼神里明灭不定,倒是温如玉没注意到他的异样,主动开口问道:“呦呦,你呢?”
沈呦呦任由爸爸牵着自己,仰头看向镜头,“我有好多好多礼物想送给他们。”
“落叶、蝉蜕、夏天,”她懒洋洋地眯着眼睛,粉嘟嘟的脸颊在阳光下显得越发白皙,“但是最重要的是,快乐的味道。”
人们总是喜欢追求完美,比如希望盲人能重新见到这个世界,再比如希望聋哑人能开口说话,能听到这个世界的声音。
但换个角度想想呢?
聋哑人或许再也听不到这个世界,但他们也拥有了更敏锐的嗅觉,更能发现美的眼睛。
沈呦呦注意到,在那个昏昏暗暗的房间内,只有一个东西是亮堂堂的。
——那是一台,放在客厅里的,黑白电视机。
*
在别的组都在紧锣密鼓地做任务时,沈呦呦这边的直播间,竟然真的跟着老奶奶和老爷爷结结实实地学了五天手语。
直播间的观众从一开始的理解到困惑再到着急,纷纷在直播间开始刷屏,吵得连温如玉都忍不住来问沈年,“你打算什么时候去照全家福?”
“不急,”沈年对着镜子练习着手语,“再学一会,如果摄影师跟拍摄者沟通不够,是拍不好照片的。”
温如玉对他的佛系表示很服气,忍不住又问道:“那呦呦呢?”
从第三天掌握了基本的手语法则后,沈呦呦就消失在了直播间,一走就是两天。
“呦呦在准备新发明,”沈年皱眉,在笔记本上又记了几笔,“她说这次的发明运用了朱爷爷的一项专利,不能直播出来。”
总之就是国家机密,不能随意直播呗?
温如玉悟了,她彻底放弃拯救这对佛系父女,小心地四处看看,确认老夫妇们没在附近,才提议道:“你说,我带两位老人去做个人造耳蜗怎么样?我查了,现在技术好像已经很发达了。”
“这个呦呦很早就考虑过了,”沈年继续在笔记上写写画画,“但是两位老人,一位是先天性的,最佳植入时间早就过了;另一位是车祸后遗症,至今脑部还有点问题,又都是高龄患者,都不太适合植入。”
“原来呦呦那天课间是在问这个,”温如玉恍然大悟,头疼地坐了回去,轻轻叹口气,“唉,每次看到这种事都有种深深的无力感。”
“不用无力。”沈年放下笔记本,看向厨房里的那对老夫妇。
他们头发已经花白,身躯已经佝偻,却始终笑呵呵的。
老爷子不小心把沾满了水的菜叶滴到老妇人身上,老妇人立刻用手上的水珠还击,两人无声地笑闹着,仿佛时光都在这一刻凝固了。
“他们只是普通人而已,”沈年用四根手指,比出个方框的模样,对准老夫妇,“跟我们一样的普通人。”
他没有注意到自己的眼神有多柔和,看着那对老夫妇,眼里甚至流露出一丝羡慕。
温如玉若有所思,正跟着看过去,沈年却突然站了起来,把她吓了一跳。
“时间到了,”沈年垂眸,骨节分明的手虚空地撑在晃悠悠的木桌上,“我回去准备一下,叫上呦呦,明天拍照。”
总算,呦呦总算要出来了呜呜呜。
对啊,这几天网上说什么的都有,还有说呦呦飘了的,大无语了。
我怀疑有些是国外的客串的,就是想要看我们的核心技术,太坏了。
总之现在我无脑站沈呦呦,不为其他的,就凭她超过了那个棒子。
哈哈哈抗h战士了属于是,沈呦呦冲啊!再一举拿下第一名!
……
随着呦呦的名声越来越广,她的直播间也涌入了很多慕强粉,这几天都因为她的不出现而焦躁不安,此时终于平静了许多。
然而等第二天,当沈年独自出现在直播间,摊着手说“呦呦在关键阶段,今天估计没办法赶过来”时,舆论彻底爆炸。
我真的一忍再忍,沈呦呦未免也太不敬业了吧?怎么,爬到了第二名就飘了?觉得自己能稳稳进决赛了?她这样天天不出现然后白嫖通告费合理吗?
虽然但是,沈呦呦现在参加《天才》是没有通告费的吧……她已经是赞助商了,是她投资节目组,而不是节目组给她钱。
哦,不拿通告费就能随便耍大牌?天天都不出现不觉得很对不起直播间的粉丝吗?
拜托,呦呦又不是什么明星,她想不来就不来好吗?《天才》不是一档自由度极高的节目吗?直不直播全看选手自愿ok?
脑残粉怎么这么多啊?拜托不要把饭圈文化带到《天才》来好吗?选手做错了就该骂!沈呦呦这样根本是不把观众放在眼里!
不是……她又没有偷懒……她是在努力发明啊?忙到都没办法来拍照而已,怎么这么多人骂啊?
……
顾姝坐在车里,看着直播间里争执不休的弹幕,一直慌张的心情终于稍微平复了些。
她放下手机,戴上口罩和墨镜,全副武装地跟进了公园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