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敖小弟你这兵击法,越发的纯熟了。”陆俊点了点头,活动了一下手腕,将周遭涌荡的天地元气缓缓平复下去。
敖丙想着,和自己对练的,乃是堂堂一位太乙,如此他催动招摇旗的时候,自然不会有丝毫的留手。
相比于其他的兵击法而言,招摇旗的玄妙,就在于其动静浩大,有风起云涌之势,而那涌动的风云,也都反过来增强这兵击法的威能,而敖丙施展杀招的时候,又能反过来影响那风起云涌的气象。
如此,陆俊和敖丙对练的时候,不但要小心来自于敖丙的攻势,还要帮敖丙分心遮掩那风起云涌的气象。
如此,纵然是他身为太乙道君,也得将自己的注意力,都放到敖丙的这里,难以分心他顾。
当敖丙问起来,他有没有察觉到什么变化的时候,他却只当敖丙在询问他自己对那招摇旗的参研,有没有什么精益。
“我的意思是,六哥有没有察觉到,西岐的水汽,正在削弱。”敖丙说道。
“这不是很正常的事吗?”陆俊丝毫不以为怪,“你六哥我是谁?”
“是金乌!是战神!”
“我们所代表的,本就是太阳杀伐的酷烈,而非是太阳养育万物的仁慈。”
“伱六哥我来了这西岐,西岐的水源受到太阳的炙烤而减少,不是理所当然?”陆俊对西岐当前的变化,丝毫不以为怪。
只是,当他沉下了心神,也细细感应了一番周遭元气的变化过后,脸上的神色,也有了几分奇怪。
“咦,是有些不对劲儿。”
所谓五行生灭,元气循环起伏,本是一件很正常的事。
但西岐这边水源之气的减少,却并不是因为太阳的炙烤而逐渐的减少。
而是被他人所搬运。
是有人,将西岐当中的水源之气,从这个地方,搬到了那个地方。
这种变化,很不寻常——被抽走的水源之气不曾融入天地之间的大循环,便只会堆积在某处,最后宣泄出来的时候,就会化作洪水。
那水源之气堆积得越久,最后所宣泄出来的洪水,就会越大。
“喝,西岐的水神们,胆子很大嘛,居然敢联手收拢整个西岐的水源之气。”
“他们这是要在西岐当中造成大旱,引旱魃出世?”说到这里,陆俊的神色,也变得严肃,目光当中,也多出了些许的杀意。
旱魃,非是寻常生灵,而是天地之间的灾殃的汇聚。
灾殃,不是某种具体的元气,而是天地之间所有的,和生灵,和仙神相冲的气息的统称,是天地的阴影,是天地的反面。
如果说天地的本质,是天生万物,是万物和天地本身的欣欣向荣,那么灾殃的本质,便是天地的毁灭,是万物的衰亡。
往昔的时候,金乌战神作为天庭之战神,他们所猎杀的敌手,都很多,都与灾殃相关。
如同旱魃这样的敌人,他们也不是没有面对过。
——天地之间,最为古老,最为强大的那一头旱魃,是在轩辕黄帝和蚩尤的征伐当中诞生。
那个时候,蚩尤一方的风伯雨师,收拢了天地当中的水源之气,又恰逢火脉被打断,地火喷薄而出。
地火之气与那干旱所形成的灾劫之气,便化作了天地之间的第一头旱魃。
为了镇压这一头旱魃,轩辕黄帝的女儿帝女魃以自身为封印,这才将那旱魃给困住。
旱魃的恐怖,可见一斑。
作为天地之间灾殃的汇聚,作为天地反面的显现,旱魃的出现,便等同于是天地当中某种规则的体现——换而言之,便是太乙!
当旱魃孕育出来过后,想要将其诛灭,其难度,甚至是比扑杀那些太乙层次的真君大神,都要难!
再如何弱小的旱魃,其存在,都堪比太乙层次的真君大神。
而且,当旱魃出现过后,纵然是最后将其诛灭,旱魃所在的那一处天地的生机,也将被永远的破坏,想要恢复,可以说是千难万难。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