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野和沐白君急忙飞上天去。
二人放眼望去,看见广阔天空,苍茫大地,竟被一片血雨笼罩在其中。
无论他们飞多高,极目远望,眼前茫茫都是一片血色风雨。
要说这血雨血雷,对修士也没什么杀伤力。
沐白君没有撤掉身边妖力法罩,手指上长出一根树枝,向外一探,除了被雨水染成猩红色之外,并没有什么异常发生。
二者正在疑惑。
天空上又一片血雷炸响。
二人同时眼睛一酸,悲从心来,忍不住就想落泪。
“这是什么鬼东西,竟然能影响我心境?”
路野心中大骇,体内功德金光闪烁,将全身由内至外识海气海全部洗涤一遍,才将这不知从何而来的悲苦之意驱散。
沐白君却没有这么强悍神通。
这中年儒雅男人悲从心来,就像死了爹娘一般,一大串墨绿色眼泪涌了出来,哭的不能自已。
他虽然比不过苟天女强势,但怎么说也是一化神妖帝,一哭之下法力催动,嗡嗡嗡嗡,声音响彻整片山林。
与此同时,路野耳朵一动。
附近山林中,此时不知有多少生灵在痛哭出声,只要是拥有灵智者,无论是人是妖还是其他种族都在痛哭。
这一幕凄惨哀凉,苍天降血,万族同悲,好似整片世界都在痛哭一般。
沐白君哭不过一时三刻,就喘不上气了,跪在地上,捶胸顿足,泪涕横流。
路野怕他这厮哭的背过气去了,急忙劝道。
“沐道友,你莫哭莫哭!”
“大不了我收了你的好处,饶你一命便是!”
沐白君听了一喜,抽泣道。
“恩公,你可一定要一言为尽!”
“其实我也不想如此哭泣,只是实在忍不住!”
“你让我再哭一会儿。”
“我感觉就快哭完了……”
此时天上血雨终于减小,雷霆慢慢消散。
果然片刻之后,天上血雨血雷消失的无影无踪。
若不是漫山山林枝叶上面还挂着血色雨滴,大地上像披了一层血色薄纱,路野真怀疑自己是不是做了一场梦。
他正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琢磨到底是修仙界发生了什么大事,弄的天地同悲,雷雨皆赤。
一旁沐白君敲一敲自己脑袋。
“我天生异种,寿命漫长。”
“记得我初开灵智时,天地间也下了一场血色雨水,据说笼罩五洲大地!”
“让我想想,是什么事儿呢?”
“想到了!”沐白君突然脸色大变。
“恩公,我知道发生什么事了!”
他一字一句郑重道。
“此方天地间,必定有一位渡劫道祖,想要飞升登仙不成,冲击天劫失败,陨落了!”
“渡劫道祖陨落时,天地同悲,万族生灵有感,无论修士还是凡夫俗子,人人落泪。”
“若是同族之人会哭得更惨,甚至咳血受轻伤。”
“当初我刚开灵智时下的那一场血雨,据说是魔族一位渡劫道祖登仙失败陨落。”
“我想想……”沐白君原地转了几圈,“我刚才虽然哭得很惨,却也没咳出血来。”
“这位渡劫道祖必定不是我妖族二祖之一。”
“不知道是哪族那么倒霉,倒了擎天巨柱。”
路野将信将疑看着沐白君。
“你所言可都是真的?”
怎么听着那么邪乎呢?
渡劫道祖是什么概念?
便是此界灵气最旺盛充沛年代,也是修仙者的顶点。
起码在本界内,修仙到渡劫期前面便没有路了。
只有飞升仙界,成就仙人才能继续修行。
路野现在是化神,上面还有炼虚境,合体境,大乘境。
再加上渡劫这一特殊状态,不单算境界。
两者差距,如云泥之别。
这么大的一个道祖,说没就没了?
沐白君见路野怀疑他,赌咒发誓自己所言句句是真。
他心中叫苦。
谁敢骗你呀!
你可是杀妖不眨眼,手中沾染无数妖帝性命的葫芦七猿兄弟啊!
就看刚才我都哭成那样了,你眼眶连红都不红一下。
意志坚定,神魂强大能对抗上天影响,我怎么敢骗你?
路野将信将疑点点头。
沐白君诚恳道。
等我们飞出这片山岭,找一大城,看看是不是满城人眼睛赤红,便知道我说的是真是假。
再找那消息灵通,贩卖情报之辈,到时候便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到底是哪位渡劫道祖陨落了。
路野点头不置可否。
咱们继续,你和苟天女之间到底是怎么回事儿?
“葫芦恩公……”
路野不提苟天女还好,一说这三个字沐白君眼眶又红了。
若不是之前哭过太多,把眼睛都哭肿了,他恨不得再哭一场。
沐白君低声娓娓道来,说到气愤填膺处,身子还一抽一抽。
原来他和苟天女算是旧相识。
从年龄上看,沐白君要年长许多。
但他天生异种,是一颗苍柏得道。
树木草类妖物本来就比兽类妖族化形难得多。
沐白君早早开了灵智,积攒修为,因为还未化形,所以只能扎根山林不能移动。
但其毕竟踏上了修行之道,所以长得比同类要粗壮许多,成为山林中最醒目的树。
若是要放在后世,他的命运怕是逃不过被修仙者及早采伐炼成法器命运。
好在这是灵气异常充裕,满地皆是天材地宝的远古时期。
又加上他运气不错,长在偏僻地带,躲过了劫难。
苟天女那时也不过是初开灵智的小妖,虽然没有化形,但其天然便是兽族,自然能跑能动。
小天狗将一片山林视为自己领地,每日勤勤巡查,等巡查结束了,自然要到最粗壮那棵树木下撒泡尿以做标记。
好巧不巧,沐白君便是那片山林最粗壮树木,因此变成了其专用夜壶。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