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生的朋友跑来求助弓奏本人。明白了前因后果,弓奏决不能置身事外,遂拉着松田阵平一起帮忙寻找。
然后,便在路上崴了脚。
想到这,弓奏委屈地哼哼唧唧,脑袋埋在松田脖颈处,再次强调:“我真的不是平地摔才崴到脚的。”
“没头脑,你说这话我还相信吗?”松田阵平嘲笑道。
弓奏更委屈了。
这个时候,他好想念萩原老师。萩原老师肯定会善解人意地安慰自己这个不成器的弟子!
“附近都找遍了。”反手拍拍趴背上的少年,松田阵平提示道,“我想那个女生是误入附近建筑施工现场了。”
来回寻找的路上,松田阵平发觉附近有个建筑施工现场。而患有夜盲症的女生很可能看不清警戒线,无意进入跌在某处也说不定。
“真的吗?”他说出的猜想让弓奏着急了,“会摔得很疼吧,也许还会受伤。我们快去找她。”
松田阵平走过去,发现建筑施工现场边缘拉满了警戒线,附近夜间巡逻的安全施工人员也赶来。
说明情况,巡逻的安全人员阻拦道:“两位还是不要进去了,我们帮忙寻找。”
二人也明白事关建筑安全,齐齐点头。看着打手电光寻找的夜间巡逻人员,弓奏忽然道:“听朋友说,女孩很怕黑,也很怕人。”
“哈?”夜间巡逻人员回头,不以为然地一笑,“那她就更该哭喊出声让人听到了。”
弓奏张了张嘴,找不出反驳的话来。
他抬头望着前方的建筑现场,像是沉默的漆黑野兽蛰伏在暗夜里。几束手电筒的光分散,一星半点的微亮,照不亮这沉睡的庞然大物。
头再次埋下去,脑袋窝在脖颈,制造出一个安全的狭窄空间,像是过往沉闷房间角落里,与自我的对话。
“哪怕都知道哭闹的孩子有吃,有些人就是没有办法大声哭出来啊……”少年喃喃道。
他以为一如往常,是一场自言自语。然而,背着他的松田阵平听到了。
柔软的蓝发蹭着脖颈,松田阵平躲不过的一阵痒意。
想了想,青年做出决定:“既然你不放心,我们也来为那个女生做点事。”
·
话筒塞到弓奏手里时,他整个人都有点呆滞。
再看看推来的音响,巡逻人员好奇的目光,弓奏看着身边的阵平,结结巴巴道:“我跟你说,你、你这样形,形同……”
“哈?”松田阵平双手叉腰,不解地看着他。
断在心里的那个词汇不断发酵,彻底憋红了少年白皙的脸蛋。他狠狠闭上眼,不管不顾地大喊道:“霸凌!你在霸凌我!”
在退出爱豆舞台以后,居然还要被逼当众唱歌!对于社恐来说,这完全就是霸凌!
“这、这简直就像是……”弓奏努力在脑海搜索例子,“当众唱歌被喝倒彩!”
看着少年满面通红,灰蓝眼睛闪烁不定,松田阵平眉头轻皱。
再看着弓奏浑身僵住,拼命用眼神躲闪着周遭夜巡人的好奇眼神,松田阵平眉头皱得更深。
他早该想到。
弓奏有钱、好看、有才华,在各方面都很有天赋,现在却有严重的社交恐惧。原因他也提过的,是在偶像生涯积攒的过大压力。既然是爱豆,就会面临观众的喜爱,也会收获他们的憎恶。
喝倒彩这回事……的确发生在他身上过吧。
恰好有一两束手电的光扫了过来,落在地面,吓得弓奏不顾崴了的右脚,单脚支撑着跳跃躲避,宛如扫雷般不敢踩到半寸,最后单腿蹦跶地躲到阵平身后,才稍稍觉得安全。
身后的少年躬身缩着,脑袋不断拱着松田的背脊,像是在无意识地撒娇。然而松田阵平侧过脸,目光落在那只揪着自己衣袖的手,那白皙柔软的手指微颤。
是真的很害怕啊。毕竟曾经在舞台受了那么重的伤害。
青年替少年挡住那扫过来的手电光,胳膊向前一挥,“手电强光晃眼,容易致盲。”
这话是对几个夜巡人说的。几人巡查一番没有找到那个女孩,提议报警,松田率先说出自己的警察身份,在附近警察到来前,请他们配合工作。
几个夜巡人还是听他的话,依言收了手电。青年目光落在中间的音响,巡查无果,有夜巡人推来开工仪式的音响,想要喊话。建筑工地距居民区很远,不扰民之下,倒是可以尝试。
而刚才松田阵平便是在提议,让弓奏唱歌一曲来引出女孩。
但是,弓奏似乎社恐本能爆发。
松田阵平现在后悔了,觉得自己不该勉强。弓奏他对舞台或者唱歌,是有着巨大的阴影啊。
弓奏还不知道自己被脑补成遭受重大挫折的丧系小可怜,在松田想要放弃时,躲在身后的他轻轻扯了扯青年的袖口,“你确定女孩就在这里吗?”
松田阵平明白,他也想要帮上忙。
——
作者有话要说:
*:出自张爱玲《谈音乐》。
ps.在成都某个外国博物馆(好像是讲英伦文化的),我看到巴赫的曲谱,的确跟其他音乐家不一样,比较的对称,《三体一》里也有说巴赫的音乐适合物理对称(大概是这个意思)。
感谢在2022-05-15 18:00:20~2022-05-16 18:00:00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你算哪块小饼干 20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