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天宇继续说:“其实,我在网上说的只是冰山一角,所有事情要从同学聚会之后说起。”
上个月的十一假期,李天宇参加高中同学聚会。请客的老同学被人戏称为土大款,家里做煤炭生意的,钱根本不手软。老同学很热情,再加上大家好不容易相聚,起哄之下,决定带带自己这帮“没见过世面”的同学吃顿贵的,因而选择了当时没有火起来的宝藏餐厅——“鸢酒食堂”。
老同学很爱吃“鸢酒食堂”,几乎每周都要吃两三顿。
这场聚会了老同学一万多块钱。
李天宇感叹道:“那家菜确实好吃,吃过之后根本忘不了。他们家的肉丸拉面简直一绝。我原本学习压力大,家里逼着考研,就想着对自己好点,后来自己也经常去。”
同学聚会圆满落幕,但可怕的事情才刚刚开始。
李天宇说:“其实诡异的事情在同学聚会前就开始了。我那个老同学是跳高运动员,但同学聚会那天他萎靡不振的,我们开始还以为他感冒发烧了,不过吃饭的时候又侃侃而谈,精神焕发。现在想起来,他和我现在的状态一样。后来,他就出事了。”
夏怀礼问:“怎么了?”
李天宇摇摇头,面露苦涩:“有一天,我半夜撸串后回寝室,在西城那条网红街遇见了他。他说话有气无力,动作也慢半拍,一直在重复‘有人盯着我’,‘有人在哭’,‘婴儿在床底下’。我当时以为他喝醉了,要给他叫个代驾,我低头打开app的时候,他人就不见了。”
“不见了?”
“对,没人见过他。”
夏怀礼表情凝重:“还魂?”
李天宇点头:“是,如您所见,他死了。在同学聚会后的第八天,他自杀。他从网红街上的四层酒吧跳下来,抢救无效死亡。据说,他死前一直在重复有人监视他的话。”
老同学死后,李天宇倒霉的日子就来了。
“最开始,我在走廊阳台抽烟,突然感觉到有人在盯着我,我以为是寝室大妈,回头却发现空荡荡的没有人。当时没在意,但这种感觉逐渐多了起来。上课、去厕所、吃饭、买东西,好像无时无刻我背后都有人跟着。我查过监控摄像,非常肯定没人在跟着我。我以为是老同学冤魂不散,于是去了庆云寺。”
“我在庆云寺烧香拜了拜,感觉好很多。”
“但是一周多前,我突然开始听见婴儿哭声。就像我在帖子里写的那样,只有我能听得……”李天宇话说一半,突然受到惊吓般向后猛然看去。
夏怀礼豁然起身:“有东西?”他左顾右看,没有瞧出半点异常。
不科学。
一般来说,都是他先见鬼。
难道问题是出在李天宇自身?
正巧,服务员端着盘子走过来,疑惑问道:“两位先生,需要帮忙吗?”
李天宇一哆嗦:“不、不需要。”
菜上齐。
夏怀礼安慰说:“刚才觉得有人在看你?”
“对。”李天宇点头,“就在那个角,我好像看见有双眼睛。”
夏怀礼伸手,大拇指按在李天宇的眼皮上,干脆利落的翻了下眼皮。李天宇瞳孔边缘发青,瞳孔之上的眼白没有黑点。
如果出现黑点,意味着可能中了降头术,但现在情况更惨。
陆泓传来消息:【体内有东西。】
【陆泓:今天工作做完了,我去看看,发位置。】
夏怀礼发了个ok的表情:【小伙子情况不太好,我也没见鬼,估计是别的东西。】
李天宇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知道怎么办了吗?”
夏怀礼叹口气:“你去过庆云寺,所以我估计不是鬼。你先吃点东西,一会儿我搭档来,他厉害,没准能看出来你哪里有问题。”
“哦,好。”
这家咖啡西餐厅也是夏怀礼经常来的,西餐是城东做得最好的,从不踩雷。裹上面包屑的凤尾虾炸得香脆可口,汁水四溢。夏怀礼蘸上塔塔酱,往嘴里扔了一个,还没咽下去,就听见对面传来了一阵干呕。
李天宇的冷汗顺着额头往下滴落。他一只手紧紧抓着桌子边缘,另一只手捂着嘴防止呕吐到地上。
夏怀礼吓了一跳:“怎么了?”
服务员也急忙端水跑来。
李天宇最终没有吐出来,口腔内泛着胃酸:“好难吃啊……”
夏怀礼:?
服务员脸色也不太好。
李天宇说:“像油炸蜡烛一样,真不知道这饭是怎么做的!”
夏怀礼默默低头看了看手中的薯条:……
“有这么难吃吗?”
“比鸢酒食堂差远了!我最近就只吃他们家,果然吃过美食再吃这些根本咽不下去!”李天宇说。
夏怀礼存疑,难道是李天宇的味觉失灵了?
鸢酒食堂不就是昨天闹鬼的那家餐厅吗?
所以,他们果然做了手脚。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