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志文此时已经回过神,看着口吐人言的黄鼠狼又害怕又委屈:“我什么时候捣了你的洞府?我自己怎么不知道?”
“装,你还装!就是一周前,你来给你家老头子上香,挖了我好大一块泥巴,把我洞府的顶都挖漏了!”黄鼠狼气得浑身毛都炸开了,如果不是池冉揪着它,恨不得上去给贺志文梆梆两拳。
贺志文一拍脑袋,顿时想起来了,也有些冤:“前段时间临安下暴雨,玉皇山那边引发了山体滑坡,我担心爷爷的坟过去瞧了瞧,果然有个地方塌了一角,就随手挖了坨泥糊住,我哪里知道挖的是你的洞府啊!”
黄囿:“……怪我咯!”
贺志文看着黄鼠狼怒发冲冠的模样,忍不住缩了缩脖子,随即想到什么,鼓起勇气问:“我女儿之前胃口不好,是不是也是你在搞鬼?”
“父债子偿,你捣了大爷的洞府,大爷让你女儿吃泥巴,天经地义!”黄囿尖着嗓子大叫。
“你!”贺志文自知理亏,又畏惧对方是妖怪,只好畏畏缩缩地跟他打商量,“那我改天帮你把洞修好,行不行?”
“不行!”黄囿瞪他。
妖怪们大多恩怨分明,记恩也记仇,这件事在黄囿看来不搞得贺志文家破人亡不算完。
“小老板……”贺志文求助地看向池冉。
池冉与手里的黄鼠狼对视,后者坚强地挺住了,以此表达自己的不畏强权。
池冉想了想说:“贺老板还要照顾贺太太和大师,我就不打扰了,至于这只黄鼠狼我先带走。”
“好好好,带走好!”贺志文筷感动哭了。
池冉拎着软趴趴的黄囿回了自家铺子,大四喜蹲在收银台上敏锐地嗅到了一丝不同寻常的气味,顿时精神一振:“老板,咱们夜宵吃黄鼠狼吗?”
黄囿:……
黄囿整只鼬都陷入了假死的状态。
池冉把隔壁荣宝斋发生的事大致跟它讲了一遍,大四喜用爪子扒拉了一下装死的黄囿:“老板,你打算怎么做了这家伙?清炖还是红烧?或者直接做个叫鼬吧,听说黄鼠狼的屁虽然臭,肉却特别香。”
地上的黄囿忍不住抖了抖,但依旧死死闭着眼睛。
池冉坐在水曲柳木桌边,掏出手机给吴垚发微信,头也不抬地说:“我打算把它送去异管局……”
原本躺着装死的黄囿噌地一下跳起来,发出惊恐地尖叫:“不不不,大仙,大老板,那破洞府我不要了,您千万别把我送异管局!”
“?”池冉疑惑,“为什么?异管局很可怕?”
黄囿咽了口口水,抱着爪子连连点头:“可怕,极其可怕,据我所知但凡犯了事儿被抓进去的妖怪没一只出来的,全都,全都肉包子打狗,进了那个祝局长的肚子!”
妖怪的世界和人类不同,更加弱肉强食,没错,就是字面上的意思,人可能不吃人,但妖是会吃妖的,其实鬼也一样,许多妖物和鬼物通过吞吃同类壮大自己的力量,当然本质是为了掠夺对方身上的灵气。
所以当黄囿说异管局的局长吃妖,池冉一点也不奇怪。他还在迟疑,那头吴垚已经回了消息,表示自己正好就在附近加班,不用明天这会儿就能过来接人。
黄囿吓得到处乱钻,池冉觉得它虽做错了事,但罪不至死,便打开门让它赶紧走。
黄囿朝他作了个揖,头也不回地冲出饭馆。
几秒后,一道惨绝人寰的尖叫划破夜空,池冉心中一惊从门后探出脑袋。
清冷的月色下,身着宽袍大袖的男人长发飞扬,闪着寒光的剑尖直指黄囿,后者一动不动躺在青石板路上,不知道是死了还是晕过去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