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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真的很难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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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真的很难追 第50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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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瑟醒来时已经退了烧。

身体经过一夜的休整, 也已经恢复如常。头不疼,四肢也不再酸软。

这种感觉同她以往每次低烧醒来后的感觉一样,烧过一场后, 体内一些蠢蠢欲动的坏情绪坏细胞就此蛰伏下去。

这一觉睡得格外漫长,从窗帘缝漏入的光炽烈得像一条光柱。

房门没关,屋内虽然昏暗, 却没暗到不可视物。

江瑟一睁眼便看见坐在沙发上的男人。

他还睡着,双腿交叠搭着沙发, 右手肘撑在沙发臂, 头朝右侧枕在沙发背,呼吸匀长。

那是张单人沙发, 原是放在窗边的, 不知什么时候被他挪到了床边。

昨晚她睡得浑噩, 发生在这屋子里的一切只有模糊的记忆。

只记得有人一直在喂她喝水, 中途还让她又吃了一遍退烧药。

她喝了好多水,也出了好多汗。

身上的睡衣早已不是昨晚那套,隐约记得是她揪着要他给换的。

所以……他在这里照顾了她一整晚?

江瑟缓慢眨了下眼, 望着他的目光慢慢带了些探究。

沙发上的男人就是在这时醒了过来。

旁人醒来时眉眼里多少会带点迷糊,他却不然,几乎是一睁眼便即刻清醒, 不带半点迟疑地看向她。

江瑟保持着侧躺的姿势,目光一动不动地与他对视。

静默片刻。

陆怀砚先开了口:“让我猜猜你现在在想什么。”

他微微坐直了身体,不落睫地看着江瑟, 声音里还带着熬过夜的沙哑:“在想……陆怀砚对我似乎不仅仅是一点浅淡的喜欢, 对吗?”

江瑟没应话。

她这会的模样属实算不上好, 头发和身体经过大量汗液的浸泡, 一股子黏糊感, 她觉得自己像极了一把放在罐子里发酵了一夜的酸菜。

起床气就这样缓慢氤氲,她实在没心情搭理他。

即便他说的的确是她刚刚在大脑里一晃而过的念头。

陆怀砚说完那句半是调侃半是试探的话便站起身,走过去探了探她的额温,说:“退烧了。”

江瑟“嗯”了声,掀开被子下床,“我要洗澡。”

陆怀砚看她眼,想起什么,说:“洗完记得要吹干头发。”

江瑟趿上鞋,听见这话便回眸看他一眼,就一眼,很快她落下眼帘,朝浴室走过去。

里头很快传来水声。

陆怀砚抬手看腕表,都快下午四点了。

给管家拨了个电话定餐,他看了眼浴室的门,转身回自个儿房间洗漱。

熬了一夜,他下巴冒了点青茬。

刮胡用的刀片斜插在一边的细嘴玻璃罐里,细长一根,像手术刀,却比手术刀要薄。

胡子刮到一半,门外响起一阵很轻的脚步声,他动作一顿,掀眸望了过去。

就见江瑟穿着件浴袍站在他门外,头发湿哒哒垂在肩侧,对他说:“没找到吹风筒。”

她说这话时目光轻轻掠过他手里的刮胡刀。

陆怀砚将手里的刮胡刀“哐当”一声丢回玻璃罐,从盥洗台下侧的抽屉里取出一个吹风筒,看着江瑟说:“过来。”

江瑟真就走了进去,双手往盥洗台上一撑便坐上去,等着他给吹头发。

陆怀砚驾轻就熟地拿起吹风筒给她吹头发,边问着:“是找不到还是懒得找?”

江瑟实话实说:“懒得找。”她打小就不爱吹头发。

男人笑:“小时候都是张婶给你吹的头发?”

江瑟说:“一直是,不仅仅是小时候,长大了也是。”

陆怀砚瞥她一眼:“说起张婶,昨晚你说梦话了记得吗?”

“我说什么了?”

“你喊了声张婶,”男人弓起后脖,手拨开江瑟的刘海,用暖风吹她的额发,一本正经地说:“还叫了一声‘怀砚哥’。”

“……”

见她没了声响,陆怀砚又瞥她一记:“不信?”

江瑟说:“不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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