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做好了所有准备。◎
因为裴行初的话, 江晚思绪短暂地飘出又绕回来。
后背抵着墙。
但肩胛骨这种容易被硌到的地方却被人托住了。
江晚哽咽了一下,干涩道:“那都是以前......"
“对,是以前, ”裴行初的声音同样好不到哪里去,“那现在呢?”
男人的声音响在头顶,江晚盯着地毯上的花纹,艰难劝说:“可是会有很多很多问题。”
裴行初把她的脸扳起来,试图让她仰头看自己。
“有什么问题我顶着。”
江晚想到前段时间的他,情绪变得再次激动。
她眼眶湿湿的, 声音也提高:“我就是不想让你顶着才不要在一起的!”
“而且有那么多漂亮, 性格好的女孩子......”
人生那么长, 那么多人喜欢他, 他不用非要和她纠缠在一起。
那些世家的哥哥们, 都谈过好几次恋爱。
时间长了,他也能喜欢别人, 和别人轻松快乐地在一起。
江晚看着他,无比难过地说:“你和爸妈都对我这么好,我怎么能坐享其成,一直受恩惠,我去结婚就好了,每家都联姻的啊......”
裴行初的手从她的肩膀上松开:“一定要这么说话伤我是不是?”
“不是,”江晚着急地扯住他的袖子去, 拉他,“不是的, 哥哥。”
她低着头泪从鼻尖掉下来, 摇着头否认。
她手还拽在裴行初的袖子上。
裴行初反握住她的手。
呼吸不可抑制地沉了沉。
重新托住她的脸, 垂头, 额头抵上她的前额。
两人鼻息相抵,谁都没有比谁心里好过半分。
......
江晚这场并没有哭多久,她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
因为她知道还有很多事情要处理。
她不知道裴行初是怎么做到这么淡定的。
明明现在外面应该已经乱成一锅粥了。
裴行初手从她肩膀上滑下来,牵着她打开门,领着她进去。
可能是缓了一会儿。
动作相比刚刚把她抵在墙上时,轻了很多。
江晚身上裹着的风衣,刚刚在走廊上哭的时候就已经掉在地上了。
裴行初等她进来,弯身捡了衣服,关上门。
刚情绪顶得太高,现在忽然松懈下来,人特别累。
江晚站在客厅中央,半垂头,一手撑着沙发靠背,一手捂在自己的额头。
裴行初从后面走过来,抵着她的腰带着她往卧室走。
卧室提前准备好了所有东西。
他从衣柜拿了浴巾和睡袍,走过来塞进她怀里,把她往浴室的方向轻推了一下,温声:“去洗个热水澡,等会儿喊你出来吃饭。”
说着低头看了眼手机,转身往外。
江晚在他身后抬手扯住他的衣服。
裴行初回头。
她吸了吸鼻子,嗓音还哑哑的:“......我为什么不能看手机。”
说话声带着哭过后的鼻音,眼睛和鼻子都是红的,看着可怜巴巴。
裴行初看了她一会儿,笑得不太明显,抬手摸了摸她的脸:“怕你乱说话。”
“乖,去洗澡。”
说罢,再次垂眼,手机已经拨出去号码放在了耳边。
江晚盯着裴行初的背影,把怀里的东西往上抱了抱。
片刻后揉了揉眼睛,往浴室走。
她知道裴行初的决定多半是有原因的。
暂时,在她不知道怎么处理的时候,还是听他的比较好。
洗过澡从浴室出来,穿好衣服又吹了头发,从卧室走出来时,裴行初还坐在床边的茶几上打电话。
二十八层的落地窗,站在窗边几乎能俯瞰整个淮洲。
窗前的男人还是刚刚进来时的那身衣服,他靠坐在半人高的桌子上,和手机那端的人说着什么。
不远处的餐桌放着事物,江晚距离不远,能看到最中间的甜汤,还冒着热气。
刚吹头发时有听到外间门响,应该是裴行初知道她洗完了,让送上来的。
她没有先去吃饭,而是目光又移向裴行初。
窦裴俩家的订婚宴没有进行下去,是件挺大的事。
而裴友山生病,裴行初作为一家之主,自然是有什么事都是他负责。
因为今天下午这一遭,江晚以为裴行初的手机现在会被打爆。
但和她想的不一样,貌似他打出去的比接到的多。
不像是外面乱成一片都在找他,反倒是像他打出去在交代什么事。
江晚走过去,犹豫了一下,还是问出萦绕在她心头一下午的问题。
“妈妈......找过我们吗?”
裴行初低头看屏幕,像在浏览消息,听到她这话抬头。
习惯性地伸手摸了她的脸。
“可能找你了。”他笑得很浅,像是在安抚她。
江晚下意识皱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