求饶……
伴随着柴火的噼啪声,江玉珣的手指缓缓攥在了一起。
不等江玉珣转身避开应长川的视线,站在锅灶旁的天子忽然漫不经心地将手贴在了自己的肩上。
同时凭借简简单单的一个动作,将方才被江玉珣强压入心底的回忆全勾了出来。
江玉珣虽然会游泳,但是自己游和被应长川拖入水中却是完全不同的体验。
更别说应长川还要在水里做那档子事……
窒息感似潮水一般,一层接一层地袭向江玉珣。
不知该依靠何处的他只得放弃抵抗用手紧紧地攀在对方肩上,并在不经意间划伤了应长川肩上的皮肤,留下了一片长长的印痕……
事情过去还没多久。
那些有关“求饶”的句子,通通清晰地浮现在了江玉珣的脑海之中。
……在应长川的有意“引导”下,他早把该说的和不该说的全说了。
每个字都令人害臊至极。
“是……又怎么样?”江玉珣一边说一边侧过身去看窗外。
厨房内的火光照亮了他的眼眸,令他的话语变得格外没有杀伤力。
餍足的应长川心情似乎格外好,唇边自始至终都带着笑意。
江玉珣却还在嘴硬,“你刚才那是在诱供、作弊!”想到应长川教自己说的那些话,想要快点转移话题的江玉珣突然眯了眯眼睛,将视线落在了他的身上,并意有所指道,“也不知道陛下是从何处学来的那种话?”
话说出口后江玉珣也琢磨出了几分不对劲来。
对啊,应长川不是靖侯之子,天潢贵胄吗……
他是怎么会那些个粗鄙之语的?
正在思考的江玉珣的眼前忽然一暗。
等他反应过来的时候,应长川已经放下手里的厨具,出现在了自己的面前。
“爱卿可是吃醋了?”天子唇边的笑意愈浓。
怎么可能?
江玉珣正准备嗤之以鼻,然而清润中略带几分沙哑的声音,却毫无预兆地出现在了两人的耳边:“……是有点。”
他的声音闷闷的,听上去的确不怎么开心。
听到这三个字后,江玉珣忍不住愣了一下。
……他确定自己说话的时候的确没有这个意思。
然而脱口而出的心里话却告诉江玉珣,他的心底不知在何时生出了些许连自己也没有意识到的情绪。
倚着门框而立的江玉珣呼吸忽然乱了几分。
伴随着锅内鱼羹的咕嘟声,他终是没忍住吸了吸鼻子,抬手轻抵在应长川的胸前:“你——”
江玉珣的话还没有说完,便被应长川所打断。
天子垂眸看向江玉珣,话语里再无半分过往的漫不经心:“那些话是孤是从爱卿的春宫图中学来的。”
若固送的那本图册堪称精品。
内里并不只是简单的图画,甚至还有些剧情。
江玉珣:!!!
可不可以不要把这三个字挂在嘴边。
似乎是担心江玉珣不信他的话,应长川又补充了一句:“孤将那本书带上了燕衔岛,爱卿若是不信可以自己去翻翻看。”
……他怎么这种东西都往岛上带?
江玉珣忽然感受到了几分震撼。
天子一边说一边俯身,片刻间便将江玉珣困在了自己的怀中,看样子是打算趁现在把赤着脚的江玉珣抱回卧房验证此事。
厨房内的咕嘟声变得愈发大,空气中除了鱼羹的香味外,不知何时多了几分奇怪的味道。
“我信,”江玉珣再吸了吸鼻子,终于用力将应长川的手拍了开来,并一口气道,“别管那些有的没的了,现在不是计较此事的时候。”
“那应该计较何事?”应长川不依不饶道。
江玉珣的视线掠过应长川的肩膀落在了不远处的锅灶上,停顿几息后终于抬手默默朝那里指了指,并有些不确定地轻声对他说:“……那个,你的锅好像糊了?”
夜风穿过厨房吹到了应长川的鼻尖。
带来了一阵淡淡的焦煳味。
天子唇畔的笑意荡然无存。
……江玉珣罕见地从应长川的眸中读出了名为“尴尬”的情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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登上燕衔岛后,江玉珣的生物钟彻底失去了作用。
当晚应长川顾念着他的身体没有再胡闹,但是累了一天的江玉珣脑袋沾了枕头便睡了过去,等再醒来时已是次日午后。
卧房的桌案上是用专门食器温着的羹饭。
凭摆盘和雕花可以看出,这应当是御厨做好之后送上岛来的。
见状,江玉珣的眸中不由闪过一丝遗憾。
平心而论应长川的饭味道还算不错。
只可惜昨晚的重头戏鱼羹全糊在了锅中,最后也没有抢救出多少。
本该鲜美的味道也被焦煳味压过一头变得有些古怪。
应长川沉默片刻后又让他再等几日,看样子好像是去用心研究菜谱,准备等未来一雪前耻了。
天子休沐十日,但庞大的帝国不可能就此停止运转。
也不知道应长川是去做什么了。
等江玉珣洗漱并用完饭菜后,仍不见他的踪影。
闲得没事做的江玉珣终于注意到了堆放在房间角落桌案上的奏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