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天卉也是意外:“你怎么在这里?”
顾时璋:“我有个朋友在这所大学工作, 有事过来找他,没想到竟然遇到叶小姐。”
他笑看着她:“你呢,怎么过来这里?”
叶天卉不想提自己那认爹的伟大事业, 便随口道:“我就随便看看, 这边的校园可真美。”
顾时璋看向校园, 此时秋风已起,紫红的紫荆花瓣自树上落下,飘飘洒洒落了满地,那校园便仿佛铺上一层花瓣雪,确实很美。
他收回目光, 问叶天卉:“你喜欢这里?”
叶天卉:“也说不上,只是觉得好玩吧, 我没见过这样的地方。”
顾时璋看着她:“如果你喜欢的话, 以后有机会可以来这里读书。”
叶天卉一听,连忙摇头:“才不要呢!我不是读书的料。”
顾时璋看她那避之唯恐不及的样子:“是吗?你之前不是想下注赛马,下注了吗?”
叶天卉:“买了。”
顾时璋:“看来押中了?”
叶天卉猛点头,满足地道:“小小挣了一点点。”
顾时璋看她腮帮子略鼓着, 真是占了便宜一脸满意的样子,便哑然失笑。
他笑道:“你连马票都能研究明白, 上学其实不难。”
马票的规则繁琐,要研究天时地利人和,要研究赛马研究骑师,还要计算赔率,能搞明白马票的, 基本学什么都不会觉得难。
叶天卉却道:“才不是呢!上学和研究马票不一样, 上学没意思,研究马票能挣钱。”
顾时璋轻叹:“好吧, 你吃饭了吗,我请你吃饭吧?”
叶天卉:“已经吃了,刚才和朋友一起吃的!”
顾时璋:“哦,朋友?”
叶天卉点头,却是没再多提:“对,我们随便吃了点东西。”
顾时璋静默了片刻,道:“我还没吃饭,本来想着请你吃饭,没想到你已经和朋友吃过了。”
叶天卉:“……”
她也有些无奈,看了看四周围,便找补道:“你喝咖啡吗,我请你喝咖啡吧,你看那边有咖啡馆。”
顾时璋黑眸看着她,笑问:“你喜欢喝咖啡吗?”
叶天卉很诚实地摇头:“不喜欢,一点不好喝!”
顾时璋:“那你为什么要请我喝你自己不喜欢的?”
叶天卉:“……”
她看他一眼,轻哼一声:“我这是好心,想请你吃点好的,喝咖啡一看就是很潮的,我自己平时都不舍得喝!”
顾时璋:“我不喜欢喝那边咖啡馆的咖啡,一定不好喝。”
叶天卉:“你要求这么高!”
她很快想到,他是来找朋友的,他有在大学校园的朋友,可见他的交往圈子很高档。
咖啡在自己看来是很潮很稀罕的,从未喝过的,但他也许根本不稀罕了。
顾时璋:“走,去吃别的吧,你请我。”
叶天卉:“好吧……”
一时两个人沿着街道往前走,不知为什么,顾时璋略有些沉默,不怎么说话。
叶天卉侧首看向顾时璋,他戴着金丝眼镜,那眼镜遮住了略有些锋利的眉眼,整个人看上去温和沉静,有一种淡淡的矜贵感。
虽然时代不同,装扮也不同,不过这个侧影还是带给叶天卉扑面而来的熟悉感。
譬如御书房里,那年轻的帝王垂眼翻动着奏章时,冕旒上的垂珠落下时,那高耸的眉骨间自有着叶天卉看不懂的深邃。
偶尔间,他会对着叶天卉,笑吟吟的很随和,但是叶天卉永远无法忽视他居高临下的强大威严,那种可以让文武百官轻易被震慑的力量。
顾时璋感觉到了叶天卉的目光,他看向她:“怎么了?”
叶天卉收回视线,摇头:“没什么……你,你眼睛近视吗?”
顾时璋:“不近视,不过这个季节我习惯戴眼镜。”
叶天卉:“这样啊。”
不太懂,但又不好细问。
顾时璋:“想好请我吃什么了吗?”
叶天卉:“哦……”
他可真不客气,竟然非追着要让自己请他吃饭。
她无奈,坦白道:“你直接说你想吃什么吧,我初来乍到,哪吃过什么好东西,我只会请吃碗仔翅,你要吃吗?”
她下意识感觉,顾时璋可不是一份碗仔翅可以糊弄过去的。
尽管他好像也只是一个策骑师,但叶天卉还是觉得,让他坐在路边摊贩的板凳上吃碗仔翅是一种亵渎。
可能他还是和圣人长得太过相似了,那是镌刻在叶天卉骨子里的敬仰。
顾时璋的眼神淡淡地扫过来:“刚才你请人吃了碗仔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