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必须对段野洲彻底放下戒心。
秦书:【好吧】
秦书:【对了,1274送你的礼物你喜欢吗?】
以不变弯为已任:【我还没拆呢】
秦书:【快拆!快!!快啊啊啊 !!!】
吕儒律放下手机,拆开谢澜之送的礼物,居然是他最喜欢的电竞比赛总决赛vip门票,还是两张!他当时抢得手快断了都没抢到!
以不变弯为已任:【卧槽!我宣布,谢澜之以后就是我义父!!!】
秦书:【不好意思哈,我刚刚问了1274,他说他没兴趣当你爹。ps:礼物是我挑的!】
吕儒律愉悦地欣赏着小情侣送他的礼物,忽然听见了敲门声。
深更半夜的,谁会来找他?
吕儒律下床走到门口:“谁?”
门外传来段野洲的声音:“是我。”
这个时间,段野洲跨越两层楼来敲他的门,实属有些暧昧了。但吕儒律瞥了眼被他随手放在床头柜上的狗头徽章,一点不慌地打开了门。
门外,段野洲还穿着刚才的衣服,一身的低气压,表情像是刚打完一局苦战半小时,最后却被敌人偷了水晶的游戏。
吕儒律不明所以地问:“怎么了?”
“怎么了。”段野洲深吸一口气,“让我告诉你我怎么了。”
据段野洲讲述,他回到房间后,经历了一连串匪夷所思的事件。
首先,他从口袋里拿出手机,震惊地发现手机没有锁屏,界面停留在他和教练的微信聊天框上。十分钟前,他给教练发了一个“让我看看你是哪种傻逼”的表情包,教练长达60s的语音紧跟其后。
段野洲立即向教练解释道歉,说自己是误触了。好不容易取得了教练的谅解,他顺手在家人群里抢了一个红包,别人都是几十几百的金额,而他:0.2元。
一直到这个时候段野洲还没意识到不对,他走进浴室想刷个牙,却发现酒店似乎忘了在客房里准备洗漱用品。
这种失误对于一个走高端路线的酒店来说太不应该了,可以说是极小概率的事件。段野洲沉默着感受四周,隐隐觉得身边的磁场都不一样了。他没有打电话给酒店前台,而是给洪子骞发了条微信:【你住几号房?】
“我的房号是311,洪子骞的是313。”段野洲十分坚决地说,“我宁愿让果蝇在我水杯里产卵,也不想住他隔壁。所以……”段野洲顿了顿,声音软了两分:“律哥能收留我一晚吗?”
能能能,试问有谁能拒绝身高190,身负“诅咒”,可怜兮兮求收留的体育生学弟呢。
同样身负“诅咒”的吕儒律感同身受,慷慨地向段野洲伸出了援手:“可怜的小家伙,快快请进。”
段野洲却没有立刻进去,反而上演了一波欲拒还迎,迟疑道:“真的可以吗,律哥,你那么敏感。”
“有你的狗头徽章保护,我想我敏感期过了。”吕儒律说,“进来吧。”
吕儒律房间的东西一应俱全,床有一张,洗漱用品有两套。吕儒律倚在门边看着段野洲刷牙,觉得自己有必要提醒一下段野洲:“505的磁场比311好不到哪去,恋爱的酸臭味甚至是311的两倍,你确定要我收留你吗?”
段野洲吐掉嘴里的泡沫,刚要说话,他的手机震了起来。段野洲拿起手机朝阳台走去:“去接个电话。”
段野洲出去的时候随手带上了门,只留了一条门缝。他刻意压低了讲电话的声音,可吕儒律的听力实在过于逆天,一条门缝足够让他听得七七八八——段野洲是在和他妈打电话,两人聊得似乎不怎么愉快。
唉,这大过年的。
段野洲打完电话回来,神色看不出异样。吕儒律正琢磨着要不要安慰一下学弟,就听见段野洲问:“律哥刚刚的意思是,学长们晚上会做点什么?”
段野洲的语气十分随意,似乎只是随口一问。
行行行,讨论这个也可,比聊家庭问题好。
“你觉得呢。”吕儒律面无表情地反问,“要是你和你喜欢的人住一间房,你会做点什么吗。”
段野洲还真认真思考了一下这个问题,得出答案:“那要看对方允许我做什么了。”
“正直的你。”吕儒律打趣道,“要是她什么都不让你做呢?”
段野洲颇为惋惜地轻叹一声:“那就学习吧。”说着,段野洲看了眼时间:“快两点了,睡觉吗?”
酒店的大床睡两个男大学生绰绰有余。吕儒律和段野洲分别从床的左右两边上床,盖好被子,中间的距离再睡一个楚城没问题。
两人坐着默默对视了十秒。
吕儒律:“晚安?”
段野洲:“晚安。”
啪地一声,段野洲关掉了所有的灯。酒店的遮光做得很好,灯一关,什么都看不见了。
枕边骤然多个学弟,吕儒律多少有些不习惯。放在一个月前,他能想到自己的跨年夜会被四个男同狂喂狗粮,但他绝对想不到有人陪他吃狗粮,顺便还陪他睡了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