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儒律捂住胸口:“……救。”
对唐教授这样敬业的老师,学生们一般都是敬而远之,只有在抢不到其他教授课的情况下才会去选他的课。
吕儒律一层层套上衣服,高举手机冲出帐篷。
雪地里,旋转,跳跃,他睁着眼;
阳光下,白雪,冬日,他不停歇。
他拼尽全力燃烧着生命去寻找,去靠近,去捕捉那珍稀的信号。
然而,现实有的时候真的很残忍。他在冰天雪地里苦苦追寻,累得狂呼白雾,手机上的信号依旧停留在要人命的两格。
段野洲懒洋洋地站在一旁看沙雕学长一通折腾,打了个哈欠:“有什么我可以帮到律哥的吗?”
吕儒律气喘吁吁地撑着膝盖,无法接受地瞪着脚下的一片雪地。
——结束了吗?这就是他的极限了?真的没有其他办法了吗?
——不!!!
吕儒律倏地看向学弟:“段野洲,你能让我骑一下吗?”
段野洲:“?”
吕爸的冰钓之旅收获颇丰。他拎着两条大鱼回到营地,想着中午给儿子烤鱼吃,却因眼前的一幕愣在了原地。
只见白茫茫的雪原上,他那个20岁,身高181的儿子正要……往他学弟肩膀上坐。
段野洲蹲在吕儒律面前,吕儒律两条腿跨过他的肩膀,段野洲一个起身,把他轻轻松松地扛了起来。
阳光将他们的影子投射在地上,仿佛雪都要被他们的美好青春融化了。
这个姿势吕爸并不陌生,儿子小时候也是这样坐在他肩膀上。现在长大了,不骑老爸的肩膀,怎么改换学弟骑了?
吕儒律达到了前所未有的高度,比上回段野洲背他高得多的多。低头向下看的时候,他都有点恐高了。
他担心自己摔下去,只敢用一只手拿手机,正犹豫要不要用另一只手抓稳段野洲的头发,段野洲就抬起手,牵住了他,还带着他的手晃了晃:“信号会好点吗?”
吕儒律盯着手机,失望地“啧”了一声,懊恼道:“还是不行啊。”
“那怎么办。”段野洲说,“要不你踩我头上吧。”
想起昨天说了好几次冷笑话段野洲都没有理他,吕儒律这次也没有理段野洲的冷幽默。他坐在段野洲肩膀上环顾四周,看到不远处有棵大树,连忙举起和段野洲握在一起的手朝那个方向指去:“去那边,段野洲,送我上树!”
段野洲无奈道:“律哥,你不用这么拼吧。就算你被迫选了唐教授的课,你最后肯定也能得高分的。”
吕儒律怒道:“你懂个屁。96分和95.8分它能一样吗?!”
段野洲:“……呵,学霸。”
爬树这项技能吕儒律小时候颇为精通,现已生疏许久,好在有段野洲在他像夏蝉一样抱在树干上动不了的时候托着他的屁股助了他一臂之力,他才顺利到达了更大的高度。
皇天不负苦心人,他手机上的信号终于增加了一格。
吕儒律站在一根结实的树枝上,一动不敢动,生怕稍微转个身信号就要减弱。
离选课系统开放还有最后三分钟。
“好紧张好紧张,一紧张就想上厕所。”吕儒律心跳加快,呼吸急促:“我感觉我膀胱里的烤奶快出来了。”
段野洲靠着树干站在大树下:“那律哥要下来吗?”
“不行!来不及了!”吕儒律道,“你要不要上来?这里信号真的会好些。”
段野洲耸耸肩:“不用了,我上什么课都一样,190的信号够用。”
吕儒律用过来人的语气说:“你还是太年轻了,大一学弟。你不知道我们学校有些课程有多——卧槽,最后一分钟!”
时间一到,吕儒律疯狂的手速堪比电竞职业选手,进入选课系统后直奔《现代密码学》,随便挑了一位非唐教授的老师,果断点击确认——
【对不起,该课程已达最大选课人数】
不详的预感有如潮水般涌来,吕儒律来不及痛苦窒息,连忙退出来去选其他教授。
【对不起,该课程已达最大选课人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