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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唐女法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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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0章 不要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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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排衙役列于佛像两边,中间的蒲团上眉眼淡淡的净惠盘膝而坐,这次影梅庵的庵主也终于现身,坐在刘让的右下手,一副油尽灯枯的模样,眼皮耷拉着似乎随时都要睡着般。

刘让见萧颂在左上跽坐下来,看了看门口,不禁问道:“按察使,不知冉十七娘……”

“她伤势不好,有些发烧,暂时来不了,先开始吧,之前验尸的记录不都有吗?不少区区一个仵作。”萧颂随口道。

这种谎言,他从来不需要打腹稿。

刘让点点头道:“按察使说的是。”

“净惠师,本官问你,你与净垣师何时相识?”刘让与萧颂商量好,并没有表现出怀疑净惠的意思,只当是为了定净垣的罪,才过来取证。

净惠唱了一声佛号,眼眸中略显悲痛地道:“净垣师在未出家前曾是我母亲的侍婢,我母亲过世后,她便出家为尼了。”

侍婢是贱籍,若离了主只能任人欺凌,出家之后就自动摆脱贱籍,这种事情并不新鲜。

“据庵主说,平时你与净垣关系比较亲近,你可知道她是否懂配药?”刘让道。

净惠迟疑一下,才道:“她从前不仅是贫尼母亲的贴身侍婢,也是贴身护卫,她会武功,贫尼却不知道她会不会配药。”

一直沉默的萧颂却忽然插嘴道:“后面那片玉簪花开得甚好,平时也是净垣打理吗?”

净惠顿了一下,道:“算是吧,玉簪花是贫尼种下的,偶尔会去打理,但贫尼要管理庵中琐事,所以大部分时间都是净垣帮忙。”

刘让悄悄地与萧颂交换了一下眼神,现在所有的矛头都指向净垣,而且她欲谋杀冉颜也是铁一般的事实。

“据说你昨晚告诉幻空,昨日是她母亲的祭日?为何以前不告诉她。”刘让这才问到正题上去。

净惠叹了口气,“昨日确实是她母亲的祭日,以前幻空便怀疑她母亲是被人杀害,贫尼不愿她挂心俗世,所以才未曾告诉她祭日。只是贫尼见她这些天心神不宁,便找些由头,让她去对母亲倾诉心事,有些事情,说出来心里就会好受的多。幻空心思单纯,有慧根,贫尼希望她能静心修行,早日得道。”

说到幻空,净惠的话才稍微多了一些,看起来真的很看重这个徒弟。

萧颂懒散地靠在圆腰椅上,锐利的目光直直盯着净惠,从坐定之后就盯着她,片刻未曾离开过,直到她坦然回答完刘让这个问题,他才将目光移开。

“本官就问这些,案还需一些证据、证词,还请净惠师近五日不要离开庵中,本官整理完证据之后,会派人过来取证词,请净惠师配合。”刘让和和气气地道。

净惠双手合十,微微颌道:“南无阿弥陀佛,贫尼自当配合。”

刘让转身与庵主寒暄了两句,与萧颂一并告辞。

出了影梅庵,两人沿着石阶缓步向下走,刘让道:“十七娘从尸体上验出有香灰、钩吻,还绘出凶器大概的模样,却在影梅庵没有到,是不是应该一云从寺?或许是和尚作案?”

萧颂沉吟一下,道:“暗中派人去仔细那间破庙,云从寺……不必了,就暂且当凶手是净垣吧,听说陈家认领尸体了?认的是哪一具,有没有打听他是与哪家娘私奔?”

刘让自然知道,萧颂说暂且把净垣当做凶手,不是胡乱下结论,而是为了迷惑真正的凶手,就算净垣是真凶,那也没什么损失。

“是第二具,也是中毒致死。我仔细问过了,似乎不是与什么寡妇私奔,而是跟一个卖酒家的小娘。我令人去查过,寡妇与那小娘并非同一人。”刘让抚须,有些疑惑地道:“这么看来,也就是普通的私奔,怎么会这么巧,都私奔到了那个破庙,而且都在破庙里行男女之事,这几个娘活不见人死不见尸,也不知到那里去了。”

萧颂微微挑起剑眉,兴味盎然地道:“净垣和净惠的身世可有查出?”

刘让暗暗在心里骂了一句“神经病”,案越复杂他越是头疼,这人居然还一副兴奋的模样,心里骂够了,面上却丝毫没有任何不满,严肃地道:“这两个尼姑的背景可够深,一直查到长安去了,暂时还未有消息传回来。”

“嗯,把那块玉簪花圃也翻一翻吧,开得好也不是一件好事。”萧颂说罢又补充了一句,“把花都拔掉,挖地尺。”

刘让迟疑道:“可是……据说那片花圃养活整座影梅庵,挖掉恐怕……”

人家影梅庵种玉簪花可不是为了当景来赏,玉簪花全株均可入药,花入药具有利湿、调经止带之功,根入药具有清热消肿、解毒止痛之功,叶能解毒消肿,因此每年将花叶晾干之后,卖给药铺,也能有一些收入,勉强维持生计,挖掉玉簪花不是断人后吗,缺德了吧!

萧颂打断他,“听说前段时间冉十郎供了不少香油钱,您就是把整座山头都挖了,一年半载也饿不着她们,若是什么都没挖出来,我出钱再给种上便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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