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了眼掌柜和小二离开的位置,感觉继续待在这地方较为晦气。
沉鸢猜到他想法,不以为然:“换什么?方才他不是说你没资格进来么?那咱们就得进给他看,让他好好瞧瞧他看不起的人,也能将他打入地狱,也是有靠山的。”
新来的小二很会识人眼色,见沉鸢这么护着和叫子一般的崔邵,忙摆出十一分的尊敬姿态将二人往酒楼三层领。
崔邵跟在沉鸢身后,因为和她距离较近,依旧能嗅见从她身上飘出的淡淡玉兰香。
手中由她强塞的汤婆子热乎乎的,暖到他四肢百骸,但他却觉得这热意远不及她方才所说之话。
“靠山.”
青年垂睫喃喃在口间过了一遍,鼻尖莫名发酸。
连什么时候到了地方,该他进包房都不知晓。
沉鸢见他愣愣着神色不知在想些什么,拧眉伸手在他眼前晃了晃。
“崔邵。”
少女手指纤白细嫩,修剪整齐的指甲上涂抹了上好丹蔻,在天光照耀下显得格外晶莹好看。
青年终于回神,跟着沉鸢进了屋。
枝落不大放心沉鸢和崔邵一介男子单独相处,尤其他还是名较为年轻的男子,本想留在屋内守着的。
但沉鸢发现有枝落在场,崔邵紧张到走路都同手同脚,想了想还是让她在门口等。
包房门口和屋内都置放有炭火炉,温度较高,沉鸢便解下肩披的朱红狐裘斗篷,顺带将遮面面纱去了,露出那张美艳出尘的面庞。
“你真的想好了,仍旧要以太监身份入宫么?”
那日她救下他后,留给了他一封信。
信中交待了她救他的原因,以及她想要和他合作的意愿。
原因她说的是她做了一场梦,一场她注定会身死的梦,而救她的关键之人正是他。
古代人十分信神鬼之说,因而就算这个理由较为荒谬,在没有其它合适理由的前提下,沉鸢也相信崔邵一定会试着相信。
“在我知晓的那个梦中,你未来坐到了司礼监的位置,十分受皇帝信赖,只是那到底是个梦,你没必要一定遵循梦中规律入宫做太监,亦可.”
“沉娘子。”
崔邵舔了舔干裂出血的唇瓣,没敢正视她那张娇艳到令他自卑的面庞,打断了她:“可这条路是最快的,也是我唯一能走的捷径。”
别的路他虽可以走,但耗费的时间太长,需要麻烦沉鸢的地方也很多。
加之他现在身份特殊,便是想走科举一途也危险重重。
沉鸢也明白这一点,但还是不愿松口。
她紧握手中一早准备好的东西,试探问他:“那你能说说原因么?”
“什么?”
“你如此迫切想要登上高位的原因。”
崔邵:狠狠泪目。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