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2章 “可双修,不就是如此么”(4069字)
他的确也看到了不远处木沉鸢的背影,只不过,这次,却并不像前三次那样和谐,周围空间的基调瞬间变化,不再是白色,而是成了浓郁的红。
这色调让江桥的眼睛都十分不舒适。
这种场景的变化更像是一种预警,让江桥整个人精神紧绷。
刚才轻松的氛围,瞬间消失。
很可能,心魔世界的危险之处即将出现在自己的面前,江桥要时刻做好准备。
他距离下一个木沉鸢的距离越来越近,而在距离木沉鸢还有大概十米的距离时,木沉鸢像是预料到了什么,转过了头。
这次的木沉鸢,也比刚才那位木沉鸢年龄大些,但是气质却完全不同。
带着黑纱的斗笠将她的脸半遮半掩,有种朦胧的美感,她通身上下一袭黑衣,那黑衣的布料散发着光华,似乎是十分滑腻的质地。江桥在木沉鸢的身上看到了山水画的朦胧美感,可那血瞳的色泽,却是那黑纱无法遮盖住的。
这大概是什么时候的木沉鸢?
江桥单凭身形判断,还是比自己目前认识的木沉鸢年龄要小一点的。
“这位道友,这…这里不能通过。”
木沉鸢原本眉目都透着些冷峻,而刚一开口的柔声,就将她通身的肃杀气质销毁了一半。
“为何不能过。”江桥大概明白这里的每个木沉鸢都会出现,然后拦自己一下子,而理由却是各有不同,像是随意截取了木沉鸢过去的记忆,然后再在这里重现一般。
那么这次又是什么原因。
“只有完成了我的心愿,你才能离开这里。”
江桥想着,这次心魔世界的任务难度总算是提升了是么。“我需要做些什么?”
木沉鸢忽然干咳了几下,挺了挺身板,“你,和我打一架,打赢了,你才可以走,否则,就只能不好意思了。”
就在木沉鸢话音落下的那一瞬间,江桥忽然发现自己方才还无法使用的灵力在这一瞬间忽然恢复了。
看来是真的要和木沉鸢打一场才行。
“那就打,我们点到为止。”
江桥召唤出血琴剑,和木沉鸢展开了对决。
一开始,江桥还想着要认真对待,但是他剑还没出呢,木沉鸢刚一拔出剑,刚想要念出剑诀,剑鞘忽然就砸向了木沉鸢的脸。
啪嗒一声,那剑鞘就让木沉鸢身子朝后退了两步。
木沉鸢揉了两下眼睛,脸上重又显现出了严肃的神情。
江桥对木沉鸢道:“点到为止,伱输了。”
“可是还没……”木沉鸢皱了皱眉,刚想要解释可江桥却没给木沉鸢解释的机会。
“点到为止,自己伤了自己也算的你总不至于要违反你自己定下的规矩吧。”
时间恍然静止了很久,在那段时间里,在江桥眼中的木沉鸢,变成了一座矗立不动的铜像。
随即,木沉鸢忽然将她手中的剑掷到了地上,“果然,哥哥的剑太沉,我不能用,本以为自己也可以成为剑修的。”
江桥想着,见此情形,木沉鸢应该是被自己说服了才对,也就是说,他现在应该能走了才对。
江桥尝试着朝着前面走去,结果无形之中,一道空气墙还是阻挡了他。
“那个,我算是赢了。”
“不行,你胜之不武。”木沉鸢又拿起剑来,“我们重新再来一次。”
“好好好。”
这次木沉鸢出剑时并没有什么意外,只是没三秒,就被江桥给打退了。
这个时候的木沉鸢还是个练气期,能胜过她并不是什么稀奇的事情。
江桥正想离开,却看见了蹲在地上,将头埋在膝盖上的木沉鸢,“这位道友,你为何是这番打扮?”
这个时期的木沉鸢,和之前的木沉鸢打扮上便有着天差地别的不同,江桥所了解的木沉鸢,穿着的都是比较清新淡雅的着装。
而这次的木沉鸢,却有种清冷绝尘,生人勿近的气质,虽然一开口的疙瘩,就打破了这种气质,但只要不说话,一直面无表情着,这种气质还是能保留的不错的。
“我,想成为和父母那般高风亮节,仙风道骨的修士,也想成为像他们那样,一和别人对上眼就严肃,不苟言笑,做事靠谱的人。
“看来,模仿的有些失败啊。”
“还挺像的,但是做事靠谱,和你穿什么,似乎不搭界。”江桥没说出来的话是,还挺像的,只要不说话。
“我好喜欢这种黑衣裙,这样,会显得很有气质。今天和人斗法都输这么彻底,唔。”
木沉鸢似乎有些苦恼,说出这个问句的时候,头微微下垂,看上去十分低落。
透过黑纱,木沉鸢的脸就像是被浸在水中的紫菜覆盖了的黑芝麻汤圆,糯叽叽的脸有着汤圆那样柔软的质地。
江桥的脑子莫名乱入了一些奇怪的东西,他摇了摇头,继续码向前才是正事,在心魔世界里拖太久,并非好事。
不过,他掌握了一个木沉鸢的爱穿的衣服,原来她除了那些可爱清雅的纹样之外,也还是想试试看这种冷峻的风格。
看来,和江桥之前的预估有所不同,他本以为视线范围内这样的血红气氛,会代表着遭遇不测,果然,是自己想多了。
只是,到目前为止,这个心魔世界都没给自己任何的挑战和强度,这一定是不正常的。
几乎是很快,挑战就出现了。
这次江桥看到的是躺在地上的木沉鸢,她的胸口上没有伤口,而伤势是来自她的四肢,放放血而死,这个场景是……
当初被文玉杀了的那天。
又要给自己来一场情景再现么。
痛苦的回忆,无论重复了多少次,都是令人颤栗的。
木沉鸢的眼睛紧紧闭上,脸上的血迹如同泼墨一般在她的脸上干涸暗沉。鸦羽般长而浓密的睫毛,在此时此刻,显得她的沉睡更加安详。
她的眉毛却轻轻皱着,面部的脱力,最终却形成了一个无奈的笑容。
所以,在这里,江桥又应该做些什么呢。
他从木沉鸢的左边走过,这里并不需要自己做些什么。
只是“观赏”。
江桥走过之后,木沉鸢的身体缓缓消失不见,可那种感觉,就像是本来结了疤的伤口,又被人重新铺开,那种难受当然不如第一次经历那种场面时那样翻江倒海。
它是默不作声的用刀子一点点地剥夺,也像是中了慢性毒药,不会一下子就要了命,只是余下的时间里,它将一直常伴左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