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队,你现在这是在审问我吗?”简沉微抬起眼,表情老实,“是的话,我一定知无不言。”
周围几个刑警各自忙碌,恨不得把耳朵闭起来,不去听上司和法医之间的爱恨纠葛。
霍无归扫了一眼周围众人,靠近简沉,压低声音道:“我在关心你,简法医。”
“那么,我想——”简沉听着霍无归近在咫尺的呼吸声,笑了笑,“是嫉妒。”
他说话声音很小,满屋的刑警却都听得一清二楚。
赵襄原本捧着一束鲜花,打算插进简沉床头柜边的花瓶里,此刻干脆脚黏在了地面上,把那一束花分成了一支一支,慢吞吞往花瓶里插。
谁嫉妒谁?
霍队嫉妒了?
怎么回事,一晚上没跟进,剧情怎么发展这么快?
霍无归心脏猛地一跳,被说中心中所想的瞬间自乱阵脚,几乎和赵襄的反应一样——
他发现了吗?
他还发现了更多吗?
他觉得我嫉妒邵烨吗?
如果是往常,他绝不会理解能力如此低下,将别的事代入进自己身上,但偏偏,刚刚那个瞬间,嫉妒两个字套在他身上,绝无半点偏差。
幸好,霍无归脸色始终没有半点变化,并在几秒时间里成功钻出了牛角尖,回过神来,问道:“邵烨嫉妒你?为什么?”
“我和你说过我母亲的故事,你还记得吗,霍队。”简沉端坐在床上,目光扫过屋里形形色色的人,轻声道。
霍无归点了点头。
他当然记得,患有代理孟乔森综合症的母亲,编织了一个又一个光怪陆离的病症,套在自己的儿子身上,剥夺了一个健康孩子走路的机会,除了上班,寸步不离的守在简沉身边,摧毁了他几乎全部的人生。
失去健康,失去自由,失去社交,这是简沉的童年。
想到这里,他突然停住了。
明明不大的病房里挤了一群人,但简沉和霍无归却听见彼此的心跳起伏。
霍无归猛地醒悟过来——
良久,霍无归开口道,“哪怕是扭曲的、过度的爱,也是他渴望的。”
简沉点了点头:“这是邵烨永远的心魔,父亲因为他害死母亲而不认这个儿子,而他更是从未得到半点来自父母的爱,所以不管是小时候,还是现在,他都嫉妒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