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4章 【大结局】这一刻我变成了光
地球之上。
众人在仰望星空。
“苍焰到底发生什么事了……我有点担心……”
深渊停止了活动。
从昏睡中醒来的菲特心有不安。
她不知道星域之外到底发生了什么，为何深渊会有如此大的改变。
现在唯一能期待的只有苍焰能够平安归来。
破灭的世界成为了最寂静的坟场，星辰化为粉末，飘荡在暗淡星空，此时最后光亮也已经摇摇欲坠，虚假时空在相继熄灭火焰，就连创星神克丽丝托也开始不再放出任何光亮。
整个世间都已经沉寂下去。
无可言喻的黑暗逐渐将有形宇宙吞没，让疯狂的深渊都黯然失色，像是宇宙在向众人诉说，在不可视的领域中孕育着异常可怕之物。
魔法少女们成为世间仅剩的光亮。
超新星爆发，闪耀光芒四散，想要让黑暗退去，然而这股无形的压迫已经超过了她们的能力极限。
“这到底是什么情况。”
与语气严肃的菲特不同，其他人刚刚复活，身体虚弱，根本搞不清楚状况。
尤其是红枫，她似乎难以相信自己竟然复活了。
其中缘由，她当然清楚，撇了撇嘴。
苍焰那个笨蛋……
“也不知道苍焰到底遇到了什么事情，为什么我会这么恐惧呢，手臂也在不自觉颤抖。”
抬头仰望虚假星空的菲特她不禁握住自己的臂膀，想要让自己冷静下来。
然而，很可惜。
不安感越来越浓烈。
“我总有一种异常糟糕的感觉。”
菲特的直感非常敏锐。
尽管现在她失去了所有封印卡牌的增幅，她依旧是实力强大的魔法少女。
她隐约有所预感，他们如果再待在这里恐怕真要尸骨无存了。
在不可视的绝对黑暗面前，深渊都已经算得上温和存在了。
“我也有这种类似的感觉。”
缇坦妮娅停下手中动作，她表情严肃很多，不过她继续说着：“但是，我们不能退缩，我们是最后的希望，如果我们不站出来，可能整个世界都在劫难逃。现在的战斗，我们越来越难以出手了，这已经不是我们能触及的领域了。我们必须另想办法。”
话还没说完。
只见得白色光芒闪烁，在缇坦妮娅身边出现了几道人影。
定睛望去。
正是先前米柚、左月。
在见不到苍焰本人，他们赶紧询问一二。
得知苍焰被神秘来客拐跑了之后，愁得两个小家伙脸面都耷拉下来。
青柠连忙解释起来龙去脉，想让左月知道当前局势有多么糟糕。
身为女王使魔的库仑力也姗姗来迟，它持有着影之国女王的最后命令，莎丝对于犹斯的猜测也比较准确，她同样也留下了后手。
虚空生物太过可怕，它本身的存在就已经是任何时空的威胁，就像一头大象安稳窝在岌岌可危的木板桥梁，无论它是否想要活动，它自身的超强体重就足以将桥梁压塌，这是无法关闭的被动技能。
莎丝为了不让犹斯的阴谋得逞，做了很多牧九。
现在，苍焰已经进入深渊核心，甚至还是他本人的个人意愿。
这已经成了最坏结局的最坏情况。
三原柱神犹斯的阴谋诡计让人能够“看得见”。
木已成舟。
库仑力悠悠说着:“一切还有转机，只要我们让奈普和莎丝的本体降临，两位原柱神齐心协力总能有办法。”
“让邪神来对付邪神？你们胆子可真大。”
菲特轻笑一声摇摇头。
无论哪个邪神都对地球文明来说是个极大威胁，一个难以处理的深渊意志还不够，现在竟然还要让三原柱神的本体降临。
就怕驱狼吞虎计谋不成，反而赔了夫人又折了兵。
“这就是没办法的办法，无论如何，我们绝对不能让现实世界受到威胁。”
库仑力的语气毅然决然。
“那我们应该要怎么做。”
感到时间流逝，红枫直奔主题，她也知道现在的情况有多紧急了，每分每秒都不能再浪费。
这时候左月赶紧将自己知道的东西说出。
为什么让邪神降临，说到底还是要举行献祭仪式。
邪神的仪式往往都需要活祭品。
以命换命。
一听这话。
菲特瞬间翻了脸，她就知道邪神根本靠不住，这种垃圾的二选一，绝对不接受。
而左月是为了保护自己的哥哥免受威胁，才被黑暗吞噬。
可是，往往事与愿违，左月并没有保护好世界，也没有保护好亲人……
在左月心底一直都很自责。
“只要能救哥哥，我什么都会做。”
先前兄妹之间，反目成仇，两人的本意其实都是为了对方好，可到最后往往只会伤害了对方。
笨拙的爱，有时候就是如此。
左月眼底涌出一丝悲伤。
青柠同样忍不住握住了拳头，她一路陪伴过来，左月的相思之苦，她完全看在眼里。
相遇却不可遇的情景，她实在不想再经历一遍了。
所以，青柠也有点洒脱。
“这一切都是为了我们地球文明的延续，如果血祭邪神，能够拯救世界，我觉得可以拿我的命。”
以物换物。
等价交换是炼金术从古至今不变原则。
然而，物体之间是否价值相同，谁来定义，谁来判断？
你说你的豪华跑车是经过无数能工巧匠打磨而成的手工艺精品，世界独此一件，价值连城，堪称精品。
而我却说我这个随手从地上捡的石头是大自然亿万年岁月雕琢，从地球诞生起便存在于此，见证了无数文明和物种的起起落落，其价值绝对超过一件人类制造的工艺品。
谁说谁有理？
价值的定义是为何定义？
也正如，量子物理学说中最至关重要的一点——观察者。
以第三者的角度去观察其定义。
因此观察者的身份就非常重要，如果它是人类，那么肯定是前者的豪华跑车更重要，如果它是外神，那么人类文明科技再精湛也不如星球一颗石子。
这也就成为了一个前提。
我们是否可以转移观察者的权柄从而去更换价值相同之物。
这是红枫在思考以后提出的一种方案。
她绝对不想通过献祭自己的妹妹来取得仪式的成功。
这种投机取巧的方式，很快也得到了更多人的认可，如果真的要召唤邪神，那绝对不能平白无故牺牲谁。
在集思广益之下，菲特用魔力塑造了几个分身，它们具有一定思维和最基础的判断能力，分别扮演着祭品和仪式观察者的身份，作为同源的人型假体在观察者看来世界上最重要的只有自己类似的假体。
后来，尝试一下，一个观察者的数量显然不够，众人合力又接连创造出数量难以计数的观察者复制品，直到数量达到几万的时候，观察者的价值观才取得了宇宙规则的认可。
众人的力量也因此虚弱了不少。
密密麻麻地假体飘动在破灭星空之中，它们化为星火，在黑暗中提供微弱光亮。
好在影之国女王的本身并不是真正要让左月来召唤自己，而是假借召唤仪式来提供一种坐标讯息，像是在黑暗中树立明亮灯塔，以供阴影中的旅者来确定方向和距离。
所以，献祭仪式所需要的祭品的价值并没有非常高，这也给了众人能够偷梁换柱的机会。
时间一点点过去，转瞬之间，已经过去了几个小时。
左月心里也变得越来越忐忑。
在那时候，她又想起了自己哥哥说过的一些话。
“左月，你总是说我一心扑在为别人排忧解难身上，让别人幸福，从来不关心自己，难道自己的家人就不能追求幸福吗？”
“可是，有些事情我必须去做，也只有我能去做，就像现在一样，如果我不出手，岂不是要让这么可爱后辈们都要去牺牲了吗？我不想让你们出事，更不想让人们因咒兽而死。”
“等到世间太平，万事如意，不再需要救世主，不再需要神明，也不再需要英雄，只有这个时候我才能恢复为普通人，所以可以稍微等一下哥哥吗？好吗？”
在左月期盼的眼神注目之下。
仪式顺利举行。
在祭品代替品被血腥仪式蹂躏成血沫之时，那些观察者们也在相继爆体而亡。
一时整片天空都变得惨烈无比，仿佛世界都因此变为血色。
仪式的迈入第二阶段，天外之外涌现一抹奇异之色，它们突破了犹斯的封印，被强行召唤到了太阳之内，它们具有疯狂的特征，它们具有圣洁的真理。
野兽的嘶吼，混沌的咆哮，相继而来，祂们在黑暗中寻找到地球人类的躲藏之地和避难所。
左月和叶美穗分别吟唱起丰穰之女神和混沌之行者的咒语悼词，以祭奠这种惨烈的献祭，邪神降临，让世界步入破灭。
由克丽丝托创造出来的结界，真实虚假的界限在濒临崩溃，两位原柱神的联手攻击已经属于世间最罕见的一幕，其超规格的规则攻击很快就将虚假世界彻底粉碎。
整个世界都变为了泡沫。
无声毁灭让整个太阳系都就此消失。
绝对的黑暗。
四周成为了最封闭的监狱。
任何一个原柱神本体的降临足以让宇宙每个角落的文明全部瑟瑟发抖。
现在两位原柱神集体降临已经说明这一次是属于波及到整个宇宙文明的危机了。
一些遥远星系的高级文明都开始疑惑起为何星域中的行星开始无规律运动。
似乎连星系都在恐惧。
而位于太阳系残骸中的众人却见到了不一样的画面。
他们见到星神克丽丝托的身躯竟然也在随着虚假星系的破灭而消失。
点点光亮四散而去。
庞大的巨龙躯体从爪部变为完全透明。
一些狂乱深渊也在就此飘散。
这像是在说明两位原柱神联手从世界外发起的攻击已经对深渊意志造成巨额伤害。
然而，这仍然没有对深渊内部正在融合升华的物体有实质性影响。
这只是激发了深渊本能的防御机制，几道疯狂身影从深渊内部飞出，正是深渊使徒的灵魂，虽然它们的肉体脱离，但是被使徒所侵蚀的灵魂依旧在无边际深渊中徘徊。
面对强敌它们被释放了以构成抵挡屏障。
很可惜。
三原柱神那种超视距超时空的打击能力太过恐怖，使徒们连半分钟都没有撑到便被混沌威压所捏成碎片，而后赶来的生命之手则将其灵魂重新塑造起来，原本被侵蚀的使徒灵魂就此成为最纯净最完美的形态。
三原柱神本体的威能已经超乎任何人的想象，哪怕自诩为见多识广的菲特也被这种程度的攻击震惊到了。
三原柱神的庞大本体缓慢挤进狭隘空间当中。
旧世界的破灭让所有物体化为了虚无。
没有星域，没有物质，更没有规则。
在一片灰蒙世界当中创星神克里斯托的身躯已然完全崩塌。
在灰色世界的东西两侧各有一头难以形容又在散发恐怖气息的诡异巨物。
正是奈普和莎丝的真正模样，祂们挪动着密集眼球紧紧凝视着曾经被称之为创星神的存在，祂们能感受到一种比自身更加高阶的已然成形。
曾经组成宏伟之物的光芒，在三原柱神接连攻击之下，它们凝聚成了灰色光茧，深渊意志也在显现出身形。
虚空生物的诞生已不可阻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