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珠停滞了两息方察觉到胸腔里那失了规律的跳动,她转开视线,嘴角向下压,嗓音都是嫌弃:“哪里好看了?麻烦得要死,头顶还那么沉。”
唯有自己不曾注意的眼,亮晶晶得仿佛揉碎了满天星。
好罢,现在想想那嫁衣也不是那么难以接受。
东珠松开他的脸,勾着他的脖子往外探:“被你弄得脏死了,又得再洗一遍。”
傅九城转头瞥了眼,随意捡起一件外衫丢去屏风,便抱着她从侧面走去净室。
“你不许碰我。”娇娇软软的嗓音哼了哼,“你让云欢给我一个可以送信的,我都好久没联系怀仁和小锦了。若是他们找过来,看你要怎么骗过去。”
“我不喜欢这个姿势,以后都不许用了……你听见没有?”
自打知人事以来,没少有女子在青阳面前撒娇,可他很清楚,在那一张张谄媚的容颜之下,并没有谁是真的与他这般亲近。而原因,无外乎是她们不敢。若搁以往,他也同样享受她们的恐惧。
但方才那柔软娇蛮的声线竟比之前酥媚入骨的呻吟还要让他意动。
他忽然发现,自己似乎不讨厌这样的柔软。
净室里的那两人并没有逗留太久,青阳还未回神,傅九城就已经又抱着那女人折返。
也不知傅九城说了什么,青阳只听见压低嗓音的几句耳语,榻上便安静了下来。
这样的安静,几乎是瞬间激起了他面对危险的本能。
豆大的汗珠从青阳额头滑落,推门声响起时,他的心也刹那间被人捏住。
“呃……”青阳张着嘴,喉底发出干涩嘶哑的呻吟,面色涨红,脖颈上一根根青筋狰狞凸起。
傅九城站到了他面前。
“大人。”
青阳艰难地昂起头,便看见谢浔将那只断翅的傀儡鸟儿送进了傅九城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