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脚下,一万三千奴隶押在围栏里乱成一团,这些人里有许多闹事之徒让牧黄尘头痛不已。
他们不怕挨打,甚至不怕死,嚷嚷着要快活,要好酒好肉,甚至还有人直接对旁边的女奴下手。这哪是奴隶,分明是一群教化未开的野蛮禽兽啊!
牧黄尘气得咬牙切齿,在场中咆哮连连,甚至拳脚相对。没成想这些人不以为戒反还起哄闹腾,让场子好生热闹,直到奎望舒下来时才消停。
青镰黑着脸训话,让博罗子他们把听话的捡出来,然后用玉令镇压下去,弄得场中惨叫连连哀嚎一片。
与此同时,东山上也是烟尘滚滚,四族使臣不止带来了一万多奴隶,还带来了一万多猛兽。
这些猛兽桀骜不驯,马驹腾踏狂奔,山羊四处乱串,豺狼虎豹逮着牲畜就咬,几柱香的功夫就咬死了上百牛羊,让放牧的人一阵气苦。
庭院里,罗侯看着两处乱象眉头微蹙,并没有出手的意思。
日落西山时两处乱象才渐渐平息下来,青镰和鹿晨林苦笑一声,顶着两张大花脸一起跪在听雨楼前请罪。
今天之前一切都是那么平静,有条不紊,偶尔有些打闹也无伤大雅,甚至还能成为茶余饭后的谈资。
今天人口翻了五倍,奴隶们互相倾轧就死了几百人,伤者近千人,让他们忙得七荤八素汗流浃背。
如果没有奎望舒坐镇,这些恶奴直接就反了,当头棒喝让青镰警觉不少,理解了罗侯扣押奎望舒的决定是多么明智,虚心向奎望舒请教。
鹿晨林的牧场那边丢失牲口上千头,被咬死的牲口也有两三百头,甚至还折了几个手下,损失比奴隶场还重。还不知道主人会怎么惩罚她呢!
两人忐忑不安的等着,没过多久米奈也跪了过来,一张小脸花兮兮的,身上全是汗酸味。
“这是怎么了?”
罗侯的声音在楼上响起,古井无波。
鹿晨林抹了把汗,先把损失报上来,请罪认罚。
青镰也苦着个脸,把满腹苦楚倒腾出来,不复往日的骄傲。
米奈兴冲冲地汇报着库房进账多少宝贝奇珍,折多少万钱,大眼睛里全是星星,末了也来一句请主人责罚,看得青镰直翻白眼。
“这些琐事你们和那几个老头子商量就好,兴衰有定天道无常,我懒得计较这些。小鹿上来,你们俩个回去休息吧!”
有事情要单独交代吗?鹿晨林忐忑上楼。
厅堂中,罗侯一身单衣在凉席上翻着布匹。鹿晨林款款一礼,跪地而坐,束手聆听训诫。
“招待了几次使团,感觉这活怎样?”
鹿晨林心下一愣,恍惚道:“还好!”
“既如此我便授你山水部大使的身份,若有不甚明白之处可以和礼成学、观广知他们讨论!”
这是转正了?自己有大使的身份了?
“谢大人!”
鹿晨林有些转不过弯来,不知道他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
罗侯嗯了一声,示意她站起身来,然后捏了捏她手臂、肩膀、腰肢。
鹿晨林嗡的一下懵了,只觉气血中烧,浑身发热发紧。作为女奴她不是没想过这事,只是真要面对的时候小心脏还是砰砰跳!
“好了!回去休息吧!”
“啊!”
鹿晨林一阵恍惚,摸过一遍就完事了?
她偷偷瞄了一眼,见罗侯神清气正的忙活事情,连忙红着脸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