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奚氏露出欢悦之色,钟叔也是微笑颔首,公孙衍随即与他一起来到前面店里。伙计闻听东家给他们放了半天假,还允许请来厨师聚餐饮酒,顿时欢声一片。
钟叔派李宝去公孙衍家通知风懿她们去了。一切安排妥当,奚氏也打扮好了,抱着孩子走了出来,一行三人随即向邽水镇中心行去。
邽水镇地处龙脊山山脉,又是龙溪峡的东入口,这里的许多店家冠名时都喜欢带有“龙”字,“醉龙轩”也因此得名。
这家酒楼坐落在镇中心十字大街的西北角上,楼高五层,是镇里的最高建筑。三人向东步行不久,就看到了醒目的金字招牌和随风舞动的酒幌。
公孙衍虽然自幼生活在这里,却从来没有进去过,钟仁与奚氏也是如此,两人内心不觉有些忐忑,他俩余光瞄了公孙衍一眼,见他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不觉心中大定,跟着他走了过去。
酒楼迎宾的伙计看见他们三人走来,见公孙衍气度不凡,也是连忙迎了上来,热情地招呼道:
“这位公子请了,几位是在包间还是在大堂用餐?”
“哦,你们最好的包间在几楼?”公孙衍问道。
“噢!五楼,但一共只有三间,不知道是否还有位置,我去给您问问,您几位先里面请!”伙计应道。
三人随即走进了酒楼,酒楼内部看上去虽没有大城市那样豪华气派,但大堂里到处雕梁画栋、雕栏玉砌,倒也装饰得富丽堂皇。
伙计带着公孙衍三人来到大堂柜台前,低声询问五楼还有没有包间,那掌柜见是要去包间的客人,连忙迎了出来问道:
“几位客官想要包间,刚好五楼还有一间,我这就给您几位安排,请问客官是要“雅聚”、“素饮”还是“花酒”?”一边说着一边还瞄了奚氏一眼。
钟仁夫妇被他问得一头雾水,有些迟疑。倒是公孙衍思维敏捷,他听声辩意知道掌柜的是问他们需要什么类别的服务,他故作从容地说道:
“哦,我们是家人宴席,就要“素饮”好了,一会还有几位家眷要来,请掌柜的把她们带到包间即可,我姓公孙。”
“噢,好的!好的!我一定会安排好的,请公子放心!”
说完,掌柜的命一名侍女带他们上楼。原本五楼包间的客人都是掌柜的亲自引进包间的,他见公孙衍几人面孔陌生,又自称是家宴,也就没放在心上。不过,他心里还是有些疑惑,这邽水镇不小,但常住居民不多,有钱有势的那几家他大都知道,但这家人却从未见过,他猜想公孙衍他们应该是新来的。
那边公孙衍与钟叔正准备上楼,哪知这奚氏好奇心重,她是贫苦人家出身,难得来到这大酒楼中,轻声对钟仁说,此时客人不多,她想让侍女带着她到处转转,反正公孙衍娘亲她们还未到,距离开席时间还早。
钟仁一时有些尴尬,但公孙衍却很痛快地答应了,他本意也是想在楼下等娘亲她们到来再上楼,但又怕冷落了钟叔他们,现在奚氏的提议正好符合他的心意。
那掌柜见状连忙命侍女带着奚氏去四处观赏,那侍女含笑应允,带着奚氏转悠去了,显然这种情形侍女已经习以为常了。
公孙衍与钟仁则被安排在一张小客桌前饮茶等候。
没过多久,门外一声高呼传来:
“郑镇长、周帮主、公孙先生到,里面请!”这显然是门外迎宾伙计通知掌柜的有尊贵客人到了。
那掌柜慌慌张张地跑出去迎接他们去了,钟叔闻听那伙计传来的声音,神色一变,刚欲起身,但看到旁边的公孙衍似是没有听见,一副老神在在的样子,坐在那里继续饮茶,他也就没有动。
这时,那掌柜的在前头侧着身()
子带路,领着几人走了进来,走在头里的正是邽水镇镇长郑大明,看到他,钟仁不由自主地站了起来,公孙衍倒是没动,郑大明显然也看见了他们,眉头微皱,一时想不起他们是谁,跟在后边的周帮主则完全无视他们。
“咦?衍弟和钟掌柜今天怎么有空来这里?”说话的显然是“济仁堂”的现任掌柜、公孙家族在邽水镇的管事公孙志。
公孙衍也不好太失礼了,他起身拱手一礼,说道:
“哦,志兄好!”说罢,复又坐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