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姐姐,你觉得我大师兄怎么样?
听得这话,姜近晚一愣。
她以为自己听错了,却见小芊君眼睛闪亮,小脸期待地看着自己,立即明白自己并未出现幻听。
她不禁讶然笑道:“你大师兄很好啊,仪表堂堂,谦逊有礼,又兼满腹经纶,气质清逸,是当今世上最出色的读书人之一。”
“那你喜欢我大师兄吗?”
姜近晚愕然,没想到小芊君还有问题等着她呢,而且还问得这么直白。
但她看小家伙眼神真诚,只好也如实回道:“我与李公子初次相识,所处不过半个时辰,说不上喜欢不喜欢的。”
小芊君快速回道:“可是大师兄对你一见钟情呀?”
嗯?
姜近晚看看面前的翠裙女童,又回头看了一眼驿馆临窗而立,明显不知情的青衫书生,不由得笑了笑,揉了下小家伙的小脑袋,化作一道流光离去。
小芊君有些懵,不知道姜姐姐这反应,是什么意思。
这是高兴,还是不喜欢呢?
倏地,她眼珠子乌溜溜一转,心里已有了主意。
很快她便返回了驿馆。
李往矣看到小家伙回来,好奇问道:“你去送姜仙子,竟说了那么久的话,都聊什么呢?”
小芊君“老实”回道:“我问姜姐姐觉得大师兄怎么样,姜姐姐说大师兄长得仪表堂堂,而且谦逊有礼,满腹经纶,气质清逸,是当今世上最出色的读书人,她不讨厌大师兄。”
“不讨厌?”
“嗯,我觉得按照话本上写的,姜姐姐说不讨厌,其实就是喜欢大师兄的吧?毕竟天下女子都比较内敛害羞,一般不好意思直接吐露自己的心意,哪怕是姜姐姐这样的温婉仙子,也不例外。”
“不对,谁让你问她这些了?”
李往矣终于反应过来了,难怪这小家伙突然追上去呢,敢情这是要给他和姜近晚牵红线。
小芊君咧嘴一笑道:“师娘呀,下山前师娘不是嘱咐过了嘛,说姜姐姐长相秀美,性情温柔,道体天成,让大师兄你多留意上心,若是能抱得美人归,师娘和夫子一起登门,为大师兄下聘。”
“我看姜姐姐确实如师娘所说的秀美清丽、娴雅温柔,又是人榜第三的绝世女子天骄,与大师兄很是般配,所以我帮一下大师兄呀!”
咚!
小芊君话刚说完,就挨了一个脑瓜崩。
李往矣没好气道:“我用得着你帮呀。”
小芊君揉着生疼的额头,眼睛却一片晶亮,欣喜道:“这么说,大师兄是真的喜欢姜姐姐咯?”
“我什么时候说喜欢了?”
“不是大师兄刚刚说的不用我帮嘛,那意思不就是会自己行动,去赢得姜姐姐的芳心么?”
“我……”
李往矣又想赏小家伙一个脑瓜崩了,不过忍着没动手,不是没被气着,是不舍得。
毕竟这小家伙,是整个听溪园最受宠溺的小师妹,要是弹坏了,回去老头子和师娘,肯定会收拾他。
让他感到奇怪的是,小家伙以前又怂又怕生,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古灵精怪了,与姜仙子刚认识还没半个时辰呢,就敢追上去问人这种问题。
这是下山行走几千里,长见识了,胆子也变大了?
现在就敢给他乱点鸳鸯谱,以后再大一点,还不得翻天?
为了让她保持纯真心性,是不是得早点把她送到风雪崖去,以剑养心?
“大师兄,你为啥这么看着我呀?”小芊君弱弱地问道。
小家伙被他这古怪的眼神,看得心里()
毛毛的,有些不太妙的感觉。
看到她这副害怕的小模样,李往矣忽然笑了起来。
这可是他家小师妹,怎么能随意送走?
他这一笑,小芊君放下心来,也跟着乐呵呵地笑了起来。
她觉得自己今天干得不错,等回了书院,要跟师娘还有簌簌小师姐、二师兄,好好说说。
她真心觉得姜姐姐,会是一位很好的大师嫂。
姜近晚刚离去不久,风雨又至。
天色又已较晚,李往矣和小芊君选择在驿馆住下。
吃过晚膳后,小芊君和青花宗田小青等人在大堂玩耍,这群刚下山行走的少男少女,十分喜欢长相精致,性格可爱的小芊君。
李往矣则回到了后院的静室。
心念一动,他的神念化身,便出现在命海小天地里。
古朴而神秘的万象更新印,依旧安静地漂浮在命海上空。
而那魂影女子花非花,则趴在地上抄写文章。
在被镇压与抄书之间,她最终还是选择了抄书。
见李往矣进来,她立即停下,抬头看向他道:“姓李的,我已经抄写了,你是不是先把那大印收起?”
李往矣见洒落一地的书稿,让万象更新印撤去了镇压之力。
花非花身上压力一轻,立即很没有形象地瘫坐在地上,道:“我已经抄写完一遍《三字经》、《百家姓》了,只剩下《千字文》和《千家诗》,你什么时候放我出去?”
李往矣未理她,捡起了几页书稿查看,只扫了一眼,他便将这些书稿丢向花非花,训斥道:“你这是在抄书么?跟鬼画符似的,还不如学塾刚开蒙的三岁小儿。”
“读书需先练字,练字需先正心,正心之意,在于抄写之书稿卷面整洁,字迹工整。”
“这些书稿全部作废,重新开始!”
花非花大怒,魂体之身差点崩裂,喝道:“姓李的,你莫要欺人太甚!我又不是你的学生弟子,更不是什么开蒙小儿,你让我抄书,我已经抄了,你管它写得好不好呢。”
“你再如此欺辱于我,老娘就跟你拼了!”
“要知道老娘在八百年前,可是杀人无算,天地难收的绝世……”
李往矣淡然道:“继续往下说?把你的真正名号说出来,我倒想看看你到底是何方邪魔凶寇。”
花非花却不说了,悻悻地道:“你让我说,老娘偏不说。要不然说出来吓死你,哼!”
李往矣并不在意,平静道:“既然不敢道出名号,那就老老实实地当一个阶下囚吧。”
“还是那句话,抄书还是被镇压,你自己选。”
“如果选择抄书,就必须把字写好,不得有一笔一划的潦草。这次念你是初犯,暂且不计较,下次若还敢胡写,就得吃板子了。”
花非花恨恨地瞪着李往矣,这是真把她当三岁的开蒙小儿对待了。
不过也没有办法,抄书总比被镇压浑身不能动弹好。
李往矣大袖一挥,散落一地的书稿,全部化作虚无,而后又拿了几卷草纸。看書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