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鹿岑被打断,随即脸上的笑消失,神情变得冷凝。
“好,我马上过去。”
黎鹿岑吩咐司机立马往机场赶,她给霍执徐打电话,没有接通,于是便在微信上留了消息。
晚上十点,黎鹿岑落地首都国际机场。
已经有专车在机场等着,不知道是因为接下来会发生的事情还是因为这里突然降温,黎鹿岑穿着一件长袖衬衫竟然都有些冷。
来接她的是黎致行的总助。
“耿叔,现在是什么情况?”
“大房和三房的人都已经到了,老爷子这一摔恐怕是凶多吉少。”
黎老爷去年才过完九十岁的大寿,今年年初身体就有些不大好,一直呆在首都疗养。
黎鹿岑抬手按了按发胀的太阳穴,因为连轴转加上几个小时的飞行,她头疼得要命。
“请了一整个护工团队,怎么会突然摔一跤?”
即便车内只有他们两人,老耿依旧压低了声音。
“是大房那边的人在陪护。”
黎鹿岑按头的动作一顿,放下手看向窗外。
天很黑,降下窗户,有雨丝飘了进来。
黎鹿岑叹了口气。
“首都这雨下得可真是时候。”
黎鹿岑不喜欢黎老爷子。
因为他的放任,让大房的人挥霍家族的产业,在大房与三房撕得不可开交的时候,又突然将她的父亲召回。
这么多年,她的父亲应付完三房还要应对大房。
而老爷子明知道大房是一个毒瘤,却还站在大房那边。她看不懂,若是不喜欢她的父亲,又何必要将继承人的位置给他?可若是喜欢,为什么又站在她父亲的对立面?
黎老爷子抢救了一整晚,黎家的人就在医院待了一整晚。
平日里嚣张的大房如今乖乖坐在二房后面。
黎致行面色黑沉,他不说话,在场的人也没有敢开口的。黎鹿岑和母亲江蕙茵分别陪在黎致行的两边。
医院太过阴凉,到半夜,黎鹿岑有些受不住打了个喷嚏。
黎致行这才注意到黎鹿岑单薄的衣服,脱下自己的外套搭在她的肩膀上。黎鹿岑想要拒绝,黎致行拍了拍她的手。
这一动静也就打破了僵硬的局面。
等得太久了,精神也就松懈了。
大房的人听到这动静忍不住开口。
“不然就先让一部分人回去吧,也不需要全都在这等着,容易着凉。”
黎致行抬眼看向说话那人,神情瞬间冷了下去。
只是一眼,后者脊背一凉,支吾着再说不出话。
黎致行沉声道。
“老爷子没出来之前,你们都给我老老实实在这里待着,尤其是大房的人。”
在空荡的医院,这一句话如雷贯耳。
凌晨四点,黎老爷子终于从手术室里出来。抢救及时,命算是保住了,只不过什么时候能够醒过来,医生也拿捏不准。
等老爷子进了病房,黎致行安排了一队保镖守在医院。
熬了一整晚他也不嫌累,立马在隔壁酒店召开家族会议。
大房和三房的人多有不乐意,黎致行只一句。
“若不想我喊公安过来,你们尽管走。”
黎老爷子出事的时候,黎鹿岑一家都不在首都,而大房和三房都有人在首都,大房的人更是在当天陪护。
黎致行不想让黎鹿岑参与到这些。
“呦呦送你母亲回去休息,记得让人煮点姜茶喝,别感冒了。”
黎鹿岑点了点头。
熬了这么久,本该累的,可泡了个热水澡,反倒睡不着了。
拿起手机,上面有霍执徐的未接电话,也有他的微信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