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子倒也不算大,一居一室,装点得十分清秀雅致。
谢绝一进门就被那卷隔断内卧室的竹帘吸引了目光,屋内布置不多,但一眼就能看出布置者的重视与精心设计。
“含香,你屋子定是你布置的吧?”
薛含香面露羞怯,答道:“主子若是不喜欢……”
“不,我很喜欢,感觉这屋子有一种你身上的味道,哈哈。”谢绝无意间的一句话,刹那间扰乱了薛含香所有的思绪。
“你方才说有一件极要紧的事要与我说,是什么?”谢绝话锋一转。
薛含香下意识地看了往外看了一眼,许伯言何等玲珑的心思,当即起身走到外间书案后,自顾自研起了磨。
“师兄与我,早已不分彼此,说吧。”
“是,前些日有一名太女身旁的近随找到了我们的人,说是近期想要收购二十万石粮食,问我们有没有法子做到,可出两倍价格。”薛含香细细道来,“原是觉察不出此人身份的,只因正巧前几日也有一个宫中打扮的人,想要从我们这里买下一批大小白菜。”
“我心中担心被人惦记上,便使了法子打探,结果竟是太女身旁的心腹。主子,我想不明白,为何宫中会分了两次人来,况且还是采买不同的东西。”
谢绝听了,沉默不语。
二十万石粮食可不少,凤清岚一看就是背着她娘子,悄悄摸摸找上门来的。
只是这行事也太不谨慎了吧?
怎会被薛含香找人打探出身份?
她思索着,薛含香又趁机将这一个月多来的账册拿了出来,算账是一门功夫,也是谢绝这辈子最惧怕的事。
他才算到一半,她已昏昏欲睡拉住了他的手。
“好含香,我信得过你,以后咱们就免去这项日程吧。”
薛含香愣着身子,连手都没敢缩回,任由她拉着。
语气可怜巴巴道:“主子,这个月入账了几千两银子,数目庞大,我一人也不敢独断啊……”
“怎么不敢?这可是我放给你的绝对权利!你尽管发挥你的商业天赋,放手去做,须知钱才能生钱!”
“钱才能生钱?”薛含香重复着她口中的话,谢绝视线一垂,握住他纤细的手腕,“你怎么这么瘦,该不会是每月不给自己发工钱吧?”
薛含香瑟缩着身子向后退了退,宽大的衣袖瞬间将那柔弱无骨的小臂遮盖住。
“我……不是……主子,我们薛氏族中,男子皆是如此……”他声音细弱蚊蝇,谢绝凑近才听清,正想询问原由。
谁知外间小书房传来一声轻笑。
许伯言肃声道:“我在日照时好似听人说过,霁月国的江淮一带有一种极有名的缩骨之术,据说可以让女子在床榻上体验到不一样的床笫之欢。”
谢绝听完,整个人都石化了……
这还是她记忆中那个一贯正经,喜怒不形于色的师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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