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澜生这次依然在笑她,但爱世又觉得还好,好像并不是在冷嘲热讽她。
“就是因为小时候最让老师头疼,才最应该做老师啊。”爱世一副他懂什么的模样,甚至还有些得意地道:“以后学生们在想什么想做什么我都一清二楚,他们什么小动作都骗不了我的,就取决于我愿不愿被他们骗了,真的好期待呀。”
“怎么这教师被你这么一说,就变成一个很好玩的职业了?你是不是应该更严肃一点啊?”
澜生皱了皱眉,怀疑她是不是对教师有什么误解,在他的印象里,教师就是很严厉的存在……
“我很严肃啊,外婆就是这样啊,在森安的时候,那时她罚我的时候和阎罗一样凶,我都哭得很大声了,结果她还不是转头就在偷笑。”说道这里,想起小时候的“悲惨”日子,爱世依然还有些愤愤。
“哈,看来你家伙没少被诚夫人教育啊。”澜生笑道,一想到她被罚的样子,他就忍不住想笑,幸好这家伙小时候有诚夫人盯着,要不然得嚣张成什么样子。
“是啊,所以现在弄得我也想做和外婆一样的事了。”爱世也笑了笑,忽然就有些想外婆了,其实比起被外婆责罚的日子,她记得更多的是在乡野里和湖香一起开心奔跑的回忆。
澜生看着此时烛光下的爱世,光晕在她的脸上染上了柔光,让她人变得温柔迷离了起来。
直到今夜,他才像重新认识了她,感觉似乎和他以往想得不太一样了。
正当他对她刚有所改观的时候,结果这个久生爱世立马就得意地笑着对他说:“澜生,你说九条少爷会怎么看现在的我呀?”
于是澜生立刻就警戒了起来: “喂你不要随便去打扰淳树哥!你之前的事已经让他很困扰了。”
看着澜生一副你又想干什么紧张的样子,直接逗笑了爱世。
“你那么激动做什么,我又不会吃了他,再说就算我非要去打扰他,你又能怎么办?”
爱世一副她志在必得的样子,让澜生没好气地说:“你为什么非要做这种事?明知道淳树哥不喜欢你,你为什么还要缠着他?”
“澜生。”
“所以你觉得,表达对一个人的喜欢,是错的吗?”爱世盯着摇曳的烛光轻声道。
“如果那个人并不喜欢你,那你的喜欢就是负担。”澜生也盯着烛火淡淡地回答。
“喔,原来是这样,那我知道了。”爱世无所谓地笑笑。
“那就希望将来我能表达喜欢的男人,也恰巧喜欢我吧。”
“晚安。”
说完,爱世便给自己盖上一条薄毯,闭上了眼睛。
窗外大雨依然在下,但雷鸣已熄。
之后。
他们都回到了东京,过着彼此互不相干的生活。
那天晚上的两人夜谈,仅仅是让他们彼此在遇见的时候能打声招呼最多说上一两句话罢了。
本质上什么都没有改变。
直到后来。
澜生才明白,只有那个雷雨交加的夜晚,才是他最接近爱世的一夜。
可那个夜晚他对她依旧是那么傲慢。
若是他们未来的人生没有交集,那就没什么。
可他却一次又一次,总是在她婚后才明白自己的真正心意。
而那个雨夜他对她说的那句话就直接应验在了他自己身上——“如果那个人并不喜欢你,那你的喜欢就是负担。”
……
年月流逝。
爱世不知在什么契机下,和彰子的前未婚夫津山悠臣走到了一起。
当时关于她的闲言碎语非常多,但津山对她就像对当年的彰子一样温柔,对外解释都是他追求的久生小姐。
其实那个时候澜生就有些不太喜欢津山了,觉得他的温柔似乎很虚假,感觉对哪个女人都可以,所以也不明白为什么爱世会喜欢,甚至还愿意嫁给他……
当时,彰子也反常地极力反对,极力反对他们的婚礼,但彰子的表现在众人看来就是不甘自己温柔的前未婚夫被人抢走的嫉妒情绪罢了,根本无法阻止爱世最终还是和津山结婚。
毕竟久生小姐和津山少爷都是华族的公子和小姐,门当户对,只要他们本人愿意外人也没什么好说的。
一开始他也是这么想的,只是心中有些遗憾,至于是什么遗憾,他也没怎么深究。
但在一个偶然的机会中,他却无意中看到了淳树哥的一份调查报告,上面显示,津山悠臣根本就是一个危险的角色,他不是爱世以为能掌控的那种简单男人,他甚至可能连娶爱世的目的都不单纯。
他当时自然是立即希望爱世不要走进这样的凶猛蛛网中,但淳树哥却不允许他轻举妄动。
因此每当看见被蒙在鼓里,以为自己嫁了个温柔夫婿的爱世,他逐渐寝食难安,在他眼里爱世就像嫁给了个会杀妻“蓝胡子”。
于是他只能一次又一次地尝试接近她,希望能想办法让爱世知道她枕边人的真面目,毕竟彰子不就是知道了津山的真面目才坚决离开他的么。
但他的行为在一些人眼里看来,就像是有心要引诱爱世拆散她和她丈夫的卑劣男人。
当时还是津山亲自到他的医院戳破他。
“是真的为她好希望她脱离泥沼,还是为了满足自己无法言说的私欲,你自己比谁都清楚,不是么?”
作者有话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