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不对◎
雅间里陷入死寂的沉默。
一脸呆滞的杜承和老阎董视线撞了个正着。
在这一刻,杜承似乎进化出了什么超能力,他清清楚楚是地看见老阎董脸上每条褶子都在缓慢的波动,从愕然一条条地转换成拉皮一般地暴怒!
杜承和阎南修四目相对。
两个人异口同声。
“跑!”
一切就是是那么猝不及防,那么迅雷不及掩耳……又那么荒谬= =!
反正等杜承停下来,撑着膝盖累得爆炸的时候——人已经远远的跑出店里老远了。
杜承累得大喘气,一抬头,太子爷黑眸明亮的看着他。
四目相对,阎南修瞬间笑出了声。
杜承,“……”
杜承两眼泛黑,“你还笑得出来?”
“又不是我带头跑的。”阎南修耸耸肩,“我当然笑得出来。”
那怪谁?杜承瞪大眼控诉,“你没看阎董表情吗?”
脸绿的马上要变身浩克了,他能不跑?
想到这里,他又瞳孔地震“卧槽”一声,“你刚不会在相亲吧?”
“你也不怕把人给气拥了!”
“怎么可能。”阎南修懒懒插兜,“家族聚会而已。”
他这么说着,黑眸上下扫过来一眼,“你有功夫担心他,不如操心操心你自己。”
“他跑完这么几步都不至于和你一样大喘气。”
杜承,“。”
“是我想跑的吗??”杜承磨牙,“还不是你害的?”
“你又不是相亲,你抓我过去干嘛?”
阎南修啧了一声,“老头子又让他们抓我见人,你以为我想?”
想到刚刚雅间里众人震惊表情,黑眸愉悦地一弯,阎南修笑眯眯,“还好你在。”
“这次估计能消停几天。”
杜承,“。”
怎么会有太子爷这种颠人啊?
“你是消停了,我怎么办!”杜承两眼一黑,破防蹲地上,“你负责吗大哥。”
望着抱着头,埋这胳膊只出一个郁闷发旋的杜承,阎南啧了一声,伸手去拉他。
被拉的人埋着胳膊,一动不动。
“胆子有那么小?”阎南修不满道,“少骗人了大叔。”
“胆子小,你上次还敢在老头子面前说哪种话?”
没人开口。
阎南修等了一会儿,不满地用球鞋尖碰碰杜承小腿,“说话。”
半晌,埋着胳膊的某个人才翁声开口,“……编剧都是口嗨好不好。”
“亏你还开了会,”那声音沙哑中好似带有几分委屈,“这你都不懂?”
阎南修,“。”
阎南修嗤道,“就算我今天不找你,你以为你就不用负责了?”
他又伸手拉了杜承一把,“别这么天真好不好。”
杜承还是和蘑菇似的一动不动,头埋在肩膀里,抬都不抬。
阎南修啧了一声,干脆也半蹲下去。
他个子高大,如果从后面看,几乎完全能罩住杜承。
“反正那些话又不是我逼你说的,”阎南修手肘耷在膝上,定定地盯着对面的乱蓬蓬的黑脑袋,“就算我不找你,你今天出现在同一个地方,也会被老头子怀疑的,懂吗?”
他懒懒拉长音,“大——叔。”
一片寂静。
阎南修,“……”
“喂。”太子爷终于不满地皱起眉,推了杜承膝盖一下,“你不会在哭吧?”
“……”
“想要多少钱,直说。”
“……”
等了两秒,还没声音,阎南修不耐烦地站起身,“喂,你差不多就行了。”
“现在就回去,当着老头子的面讲清楚总可以吧?”
“……”蹲着的人还是没有说话的意思。
阎南修脸彻底黑了下来。
大手强制地伸进杜承埋头的臂弯里,一摸,脸上干干爽爽。
狭长的黑眸一眯,阎南修钳住他下巴,掰正杜承头一看,顿时脸色漆黑。
阎南修语气恼火,“你没哭你在这装什么?”
杜承气若游丝,嘴唇发白。
“……我装什么了,”他声音沙哑无奈道,“我只是跑岔气了。”
“你别急好不好。”
阎南修,“……”
阎南修,“。”
事实证明,阎南修果然是他命中注定的灾星。
他这哪里是跑岔气了,他是急性肠胃炎。
肚子痛的没办法,阎南修脸色青黑开着车,布加迪在深夜里风驰电掣地送他去医院。
还好他这个也不大严重。
就是要挂水。
杜承坐在病床上。
阎南修半靠旁边的沙发上,懒洋洋地玩手机。
这人本来就高高大大,显得病院的沙发都有点小。
“……”现在好受了点,杜承挠挠脸,“我自己一个人就好了,你要不回去休息?”
阎南修黑眸盯着屏幕,也没看过来。
“跑个步都能肠胃炎,”他语气嘲弄,“别等下我一走,你就成绝症了。”
“一天一天的,真花样不少。”
杜承顿时噎住,“。”
杜承郁闷,“这又不是我能控制的= =。”他心里嘀咕,还不是碰上你倒霉。
算了。
杜承嘴角抽了抽。
反正又不是他叫他留下来的,爱什么时候走什么时候走。
杜承给他爸发了个信息说要加班,不用管他,早点睡。
肚子还有点痛,他也渐渐闭上了眼睛。
=
再次睁开眼的时候,阎南修怔了一下。
身上不知道什么时候盖了一个灰绒厚毯,阎南修下意识看向病床。
病床上的人顶着乱蓬蓬的头发,侧着身还在熟睡。大好阳光穿过窗明几净的玻璃,在被子上投下摇曳斑驳的树影。
阎南修,“……”
他按着脖子,随意活动活动肩膀,在病床前站定。
他盯了睡得人事不知,侧脸微微鼓起的某个人两秒,下一刻,唇角就恶趣味的勾了起来。
下一秒,还在梦乡中的杜承就“嗷”一声惊醒。
他吃痛地捂着脸,惺忪的睡眼一脸懵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