盯着那个女人?
贺骏不解,“盯着她有什么用?我看贺景初这意思,也不像是会在乎她的样子。”
难不成真指望着弄死那个女人,让季向南拖着那个要死不死的季氏报仇?
这还不如他拿把刀冲到贺景初面前,直接用刀砍死他呢。
贺骏在心里吐槽。
贺宏轻轻一笑,“在意不在意的,他说了怎么算。”
“嘴巴会说谎,心可不会。”
知子莫若父,喜不喜欢的,他看一眼就知道了。
若是不喜欢,以贺景初的个性,根本提都不会提。
更何况还专门找贺骏传话,旁敲侧击让他别动季冉。
可惜了,关心则乱。
贺宏不紧不慢的抿了一口茶,姿态放松。
滚烫茶水里升起的水雾遮住了他的脸,晦暗明灭,让人看不清他在想什么。
另一边,贺景初特意对麦穗交代了季冉的叮嘱,然后一个人回了主楼。
他的房间和小楼遥遥相望。
主人没有回家,窗口处自然就是黑漆漆的一片。
四四方方的窗口像是吃人的黑洞,深邃的见不到底。
贺景初坐在书房的椅子里,借着窗户里透进来的点点月光,静静的望着那个方向。
贺骏的事,肯定不止他那个父亲在搞鬼。
老宅的那些人,说不定也在里面掺和了一脚。
贺氏的总裁,说起来是个多风光的位置,实际里面的凶险,只有当过的人才知道。
当年他接手的时候,贺氏还没有像现在一样挤入全球企业行列,只是一个勉强说得上名字的小企业。
老宅里的那些人,不想着怎么把贺氏发展出去,反倒盯着董事长的位置,想着怎么把贺氏拿到手。
那个时候爷爷坐镇贺氏,他身子硬朗,为人又强势说一不二,那些人没有办法,就盯上了总裁的位置。
他们一个两个说的天花乱坠,说会努力发展贺氏,说会和贺氏共存亡,求着爷爷以后把公司传给他们。
可是真到了那一天,他们又一个比一个跑得快。
前几年贺氏其实曾经陷入过一次金融危机,连续几个季度没有拉到一单合作单,可以说是一只脚已经迈入了破产行列。
那个时候那些平时争着抢着说要带贺氏做强做大的人,却一个一个缩起来不发一词。
他们甚至在爷爷找上他们,请他们伸个手帮贺氏渡过难关的时候,一个个冷嘲热讽,说要不是爷爷管理不当,贺氏也不会变成现在这样。
那个时候贺氏每况愈下,对外拉不到合作,对内又没有人肯伸出援手,直把爷爷气累进了医院,贺氏几乎就要宣告破产了。
那个时候,是他临时受命,将半条命搭在里面,受了很多骂遭了很多暗算,才将贺氏一把一把从鬼门关拉回来。
也是他一单一单拉过来的合作,才有了今天这样的贺氏。
当初那些人跑的比谁都快,现在看到贺氏好转起来了,又一个两个舔着脸上来说要给贺氏效力。
贺氏虽然可以说是他一手救起来的,但贺氏算是个家族企业,股份分散在各个和贺家有关的人手里。
就算他能力够强,实际上也不能真拿他们怎么样。
更别说把他们赶出贺氏。
更何况,他的手上根本没多少股份。
当初临危受命,顾忌着把股份直接给他会引起其他人的反对,爷爷只是空降他为贺氏的总裁,没有真把股份给他。
所以算下来,要真按股份算,他也才堪堪比那些人多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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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要他们再想办法多一点股份,贺氏的决策权,就要交给别人了。
就因为留有希望,所以这才让他们生了贪念。
贺氏没遭危机前老宅那些人就已经争的你死我活,现在贺氏成了炙手可热的大公司,那群人的手段也越发的狠辣,直接闹到了你死我活的地步。
因为利益的事情本来就无解,更何况其中有些人,还不单纯的只是因为利益。
贺家祖上就是个大家庭,前些年虽然家道微微落了下去,骨子里的传统思想却还是没有变。
在贺家人眼里,一件事有一件事的规矩。
比如按照规矩,当初公司传位,第一个要传给的应该是他所谓的父亲贺宏。
可是那时候爷爷传给了他。
跳过儿子传给孙子,这在他们家族的继承史上,是绝对不允许的。
有些人会因为利益跟着他,但有些思想守旧的,还是接受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