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冉在那里站定,不知道为什么,她突然特别执着于这个答案,“你在忙什么?”
也许是这两天操劳过度,贺景初的脸色不太好看,微微泛着青。
胡茬也冒了出来,在下巴处围了一圈,平添几分沧桑感。
即使这样,依旧难掩他看到她时难看的脸色,“你怎么来了?”
他这一句,让季冉笑出了声。
这里也算是她名义上的家,他居然问她怎么来了?
季冉撇过脸,把笑收回来,说正经事,“你现在和我去一趟我家。”
这里来往都是下人,她不放心直接告诉他。
贺景初蹙着眉,似乎还要说什么,楼上蓦地响起一道声音,“景初,你要走了吗?”
季冉抬起头,夏以宁的身影出现在楼梯上。
夏以宁穿着一件宽松的睡衣,长长的秀发柔顺的搭在她脑后,小脸白白的,一双会说话的眼水汪汪的看着贺景初,似乎下一秒就能留下眼泪。
她看起来似乎是病了,一瞬唇透明到不见血色,单薄的身子,为她增添了几分娇弱。
只是站在那里就觉得这是个我见犹怜的妙人儿。
季冉眼珠一瞬不瞬的盯着夏以宁。
原来是夏以宁在这。
怪不得,怪不得贺景初会不见她,怪不得她几次找贺景初都说在忙都说有事。
原来是因为夏以宁啊。
季冉突然想笑。
在她父亲病重,需要医生救治的时候,她的丈夫在急匆匆的赶去不知道什么地方“忙”,在她父亲过世,需要安排后事的时候,她的丈夫在陪着别的女人。
在贺景初心里,她到底算什么?
胸口处像是被人关闭了阀门,新鲜的空气被阻隔在外,再也进不来。
季冉深深的的吸了一口气,才勉强压住胸口处传来的窒息感,把目光移到贺景初身上。
贺景初从夏以宁一出现时便变了脸色。
他两三步跨上楼梯,来到夏以宁身边,“你怎么出来了?”
夏以宁的神色看起来不太好,病殃殃的,“我想喝点水,刚好出来就碰到你们在说话。”
“景初,你要离开了吗?”
她的手紧紧的抓住贺景初,一双楚楚动人的美目里凝着水珠,可怜兮兮的看着他,生怕他说一个不字。
贺景初低声安抚她,“没有的事,我就在这,你别多想。”
“你要喝水,叫下人去倒就行了,我先送你回房间。”
得到了想要的答案,夏以宁点点头,乖巧的由着贺景初把她带回房间去。
等安排好夏以宁,他才回来。
季冉从始至终都站在楼梯下的客厅,任凭给夏以宁端水的佣人从她身边经过,步子也没动一下。
贺景初下来以后就冲她解释,“以宁她出了点事才过来的,你别多想。”
季冉神色淡淡,“你不用和我解释,只要不去我的房间,你想带去你的床上我都没问题。”
这话说的有几分刺了,一向维护夏以宁的贺景初,又怎么可能听的了这样的话。
果然,贺景初动了几分怒,“季冉!”
“你不用冲我喊!”季冉冷着脸厉声打断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