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刻，他把枪收了起来。
贺四爷一喜，几乎下意识就要笑起来，就听见贺景初说：“你把她杀了吧。”
“什么？”贺四爷一下没反应过来，“你说什么？”
贺景初刚才说，让他把季冉杀了？
贺景初不是在乎季冉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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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不然当初不会因为季冉要离婚就自请辞职，也不会因为季冉在他手上，火急火燎的赶过来。
他本以为季冉就是贺景初的软肋，结果现在贺景初说让他杀了季冉？
贺四爷的笑在脸上收回来，“你以为我不敢吗？”
子弹在季冉脑袋旁边上了膛，咔嚓的声音在安静到掉根针都能发现的房间里格外明显。
贺景初却像是没看见一样，“我知道你能做到不留痕迹，就算查到你头上你也有一百种脱身的方法。”
贺四爷：“你知道就好，就算是这样你还不松口吗？你这是在拿她的命在赌。”
贺景初摇摇头，“我没有赌，你有一百种方法脱身但这件事和我也没有关系，她死了，不会有人查到我身上来。”
贺四爷的声音冷了下去，“所以你就不管她了？她可是你的妻子。”
这一点贺景初倒没有否认，“她是我的妻子没错，所以我过来了，但也仅仅只能做到这步，你要让我为了她放弃贺氏，不可能。”
贺四爷没想到事情会是这个走向，明明上一次贺景初还因为季冉说要离婚自请辞职，现在就直接放弃了。
难不成他的判断出问题了？
贺四爷扭头对季冉说：“你看到了吧，这就是你的丈夫，听说你还挺喜欢他，怎么样，什么感觉？”
季冉从被枪指着开始就没吭过声。
她听着他说她不祥不适合待在贺四爷身边，听着他说他是来找她，也听着他说他只能做到这个地步。
她都听到了。
可是她没有选择。
贺四爷的目标从不是她，只是她背后的贺景初，她手上也没有什么能和贺四爷做交易的东西。
贺四爷现在搞这一出，不是为了让她临别遗言说些求饶的话，而是让她给贺景初加压，逼贺景初松口。
周围的焦点都汇聚到她身上，就等她说话，季冉的背上已经湿了一大片，脸上依旧平静着脸，“他做的对。”
说不害怕是假的，冰冷而生硬的枪口就抵在她太阳穴，只需要轻轻扳动扳机，她就会从这个世界消失。
她不想消失，她拼命的回来，不是为了再经历一次结局。
可是贺景初做的是最正确的选择。
如果贺景初倒台，作为曾经和他站在一边的她，更不可能会被这些人容忍。
而且，贺景初没有一定要救她的理由。
她和贺景初没有情分，涉及到生死权利的事，贺景初不会因为她而停下脚步。
更何况……
季冉睫毛颤了颤，飞快的看了一眼贺景初，没有多说什么。
贺四爷几乎被气笑，“好，很好，既然你也这么觉得，那就按照你们说的去做。”
“动手！”
扳机被扳动，发出咔嚓的一声。
季冉下意识闭上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