注意到了阿波罗的自称,但宙斯直接忽略了过去。这种小事,就让赫拉自己来处理吧。
一一一.二五三.二三七.三八
“……呵呵,天后大概是不想让神王陛下再‘犯错’吧,看到了一个情敌的儿子,自然不希望再来一个。”
此刻,阿瑞斯暗暗打算,既然是信奉他和美神的国度,那自然要有两者的特点,以此彰显他的威名。
至于特点是什么……自然是属于他的杀戮和战斗,以及阿芙洛狄忒的代表的女性之美。
“这种决定,有点突然吧?”
他并不在意言语上的胜负……何况赫拉其实说的很对。正是因为他绝不会接受失去王位的命运,所以才做了如今的种种。纪元交替之时,‘克洛诺斯’曾经的‘预言’言犹在耳,他一直未曾忘记。
声音顺着风声传来,在阿波罗的耳畔响起。见年轻的神灵终于注意到了自己,西风之神不由显出身形。
话音落下,大殿内一片哗然。诸神的目光不由在阿瑞斯和阿芙洛狄忒的身上梭巡,这着实出乎他们意料之外。
而这一次,却没有属于宙斯自己的力量来阻止对方了。
“很好,既然事情定下了,那就等一等我那勇武的孩子吧。稍后,我再宣布最后一件事。”
坐回位置上,宙斯端起酒杯,轻轻喝了一口。
一言既出,众神纷纷为此议论,而在赫拉身旁,宙斯反而放下了心。
“如诸位所见,”神色平静,赫拉淡淡的说道:“奥林匹斯将迎来一位优秀的神灵。”
此时的阿波罗显然还不知道,原本被宙斯安排给自己的美神被自己的弟弟抢了去。当然,就算知道了,以他的性格大概也不会在意。
不过这只是粗略的探知,没有感受太久,阿波罗就睁开眼,看向不远处的半空中。在那里,正有一道不加掩饰的气息正在盘旋舞动。
厉声喝道,如果可能的话,宙斯早就自己动手了,但失去了所有神力的他此刻什么也做不了,而他那柄强大的神器也没有第三个人能够轻易使用。
其实一开始,神王并没打算动用自己为数不多的宝物,因为曾经服用过金苹果的他其实很清楚,这种罕见的神果效果虽然强大,但一枚果实的力量远不足以让一个强大神力的真神提前兑现自己的潜能。哪怕只有十六级的神力,那也至少要两到三枚才能够勉强做到,可随着阿波罗的降生,对方展现出来的权柄却让宙斯改变了主意。
“为了引以为鉴,我将不会效仿他们的做法,甚至恰恰相反,我要分封十二位主神,让他们分享我的权柄和荣光,与我一同统治世间的万灵。我想,如果有这样十二位诸神中的佼佼者和我一直站在一起,那神庭的统治,也必将永世不移。”
嘴角的笑意有些按耐不住,宙斯感觉到,自己所有的神力正在被抽离。它们会短暂的用于仪轨的构建,随后返还到自己的身上,以某种更纯粹的形式。
而且从某种意义上说,这件事情对他来讲,很可能也谈不上是好还是不好。
然而宙斯还没有失去意识,这一刻,作为一切的源头,他已经意识到了问题的所在。
如果他不打算对抗神庭本身,那就要到神庭里面去,这也是勒托所希望的。所以现在,他准备到那座神山上去看看,然后取回本应属于他的地位和荣耀。
现在,站在神庙的大门前,阿波罗正在熟悉自己的力量,体会那骤然变化的神力。也许是因为圣石的特殊性,冥冥之中,他甚至感觉自己和太阳间产生了某种联系,只是如今还是夜晚,他并不能更深刻的感受这种关联。
“有些人说,这是命中注定的结果;还有人觉得,那是他们没有真正无敌的力量,可是在我看来,那都是因为他们不愿意和众神分享自己的权利。”
“那就等阿瑞斯拥有与你匹配的力量时,再来完成这场婚姻吧。我想那一天不会远的,你说是吗,宙斯?”
有神忍不住问道,其他神灵也有些期待。而面对他的问题,宙斯淡淡一笑,说出了他准备许久的打算。
“诸位,自世界开辟至今,已经历经了三代神王。我常常思考,究竟是什么,让前两位神王失去了他们的王位。”
“勒托之子阿波罗,向陛下见礼。”
神王的权柄在他的身上微微鸣颤,好像本能的意识到了有什么事情将要改变它。当阿波罗坐到了早就给他留好的位置后,迎着众神的目光,宙斯终于说出了今天最重要的事情。
赫拉牵过他的手,天后的权柄在她身上涌动。于宙斯有些错愕和好笑的目光中,她郑重的开口道;
赫拉的决定只是让他有些意外,却并不算为难。他之前是打算把阿芙洛狄忒嫁给阿波罗,但这只是出于合理的角度——一个强大神力才配得上另一个,而阿瑞斯不像孕育了一个纪元的美神,在诞生时就拥有近乎巅峰的神力,他的力量还远没有成长起来。
微微摇头,宙斯再次解释道:
那条蟒蛇只是个添头,真正给他带来这一切的是奥林匹斯山的神后。不过相比起应对一头野兽,他显然不能单纯依靠手中的弓箭来解决这个‘麻烦’。
“照我说的做,现在,立刻,马上!赫拉,你以为你真能伤到我吗?!”
“……好。”
下一刻,伴随着一场痛苦的吼叫,神王的颅顶应声开裂。一道璀璨的光从中照射出来,让整个奥林匹斯泛起馨香和异彩。
话音落下,现场一片沉默。没人知道宙斯为什么突然要分离自己的权力,又是不是真的从两代旧王的身上吸取了教训,但他们也没有反驳的理由和能力。
“……”
“入座吧,我早命巨人为你建起宫殿,从现在起,那就是你在奥林匹斯的居所了。”
“可是,宙斯,你……”
冰冷的打断,如果不是被宙斯的力量限制住,赫拉此刻真的想大闹一场,毁掉这個宙斯准备良久的宴会,然后看看在她和那个阿波罗中间,神王究竟会选谁。
“尊敬的阿波罗殿下,我是西风之神仄费罗斯。奉神王的命令,我前来邀请您前往奥林匹斯赴宴。”
众神有些讶异,他们不知道宙斯为什么提起这件事,前两任神王失位的原因,不就是命运和力量吗?
然而王座上,没有指望别人给出答案,宙斯紧接着说出了自己的看法。
“他的力量还不够强,”阿芙洛狄忒推据道:“婚姻什么的,恐怕不太合适吧。以他现在的力量,也不足以保护我。”
只是她不想就这么答应下来,虽然当神王和神后的意志一致后,美神感觉自己没有拒绝的能力,但她还是做出了些许尝试。
“我知道在座的很多人都在猜测他的来历——一个强大的神灵必然有非凡的出身,他不可能凭空来到这个世界上。而我要说的是,在他的身上流有神王高贵的血脉,这正是他生而不凡的明证。可除此之外,在今天,我还有另一件事要宣布。它们和之后的第三件事一样,都是今天宴会召开的缘由。”
突然间,宙斯捂住了自己的头颅,一股前所未有的剧烈痛苦从中传来。不远处,赫斯提亚霍然起身,她担忧的看向自己的弟弟,赫拉也有些不知所措。其余诸神纷纷露出不同的神色,明明刚刚还一切如常,神王却突然如此作态,一时间,疑惑与猜测在他们中间蔓延。
人与人的情感并不相通,就像宙斯理解不了赫拉的痛苦,赫拉也不可能知道宙斯心中在想些什么。她没有提出要求,只是看向了两人拉在一起的手。
她伸手一招,宙斯的【雷霆】应声而来。分享了神王部分权柄的赫拉同样可以使用这件强大的武器,她将神器握在手中,对准宙斯的头颅,向下狠狠一划。
“……”
有了圣石中的力量,勒托之子阿波罗将像曾经的宙斯兄弟那样,以最快的速度掌握自己与生俱来的神职,而阿瑞斯则不同。哪怕有信仰的辅助,他也需要近千年的时间才能做到同样的事情。
有些迟疑,赫拉没想到宙斯会会提出这样的要求。然而还不待她说什么,就被神王粗暴的打断了。
“命运的抉择?”
······
另一边,德尔斐神庙外。
宙斯又一次欺骗了她——不,神王不会欺骗,他只是隐瞒了某些内容。
“以天后的名义,作为婚姻的界定者,我将和神王一同见证一场神圣的婚姻。我和宙斯的长子将迎娶伱们中间最美的那一个,美丽的容貌,自然也应该由力量来守护。”
连带着爱屋及乌之下,对自己这个优秀的长子,他也更多了些偏爱。
是的,阿瑞斯或许比不过那个执掌【光明】的神灵,但赫拉同样相信,哪怕是考虑到‘价值’,作为天后,自己的‘价值’也远比勒托和阿波罗加起来都要大。
用不了多久的,甚至在场的诸神都不会意识到这种至高层面的改变,只要下一刻,他就能——
“阿波罗,我的孩子,众神已经等候多时了。”
尽管是赫拉的儿子,但他出生的还是太晚了,以至于没能参与诸神对信仰的分割,但现在宙斯的承诺,却让他一下子获得了入场的资格。
甚至不止于神山,恢宏的异象蔓延出去,在整个卡俄斯的现世上演。延迟了数百年的法则之音洒满天地,庆祝又一位神灵的降世。
它本该属于那位孕育于第二纪的女神,却在神王的压制下成为了第三纪天空中璀璨的奇景。在这个夏日的夜晚,它与漫天星落一前一后,为浩瀚的大地带来了些许光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