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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微尘再醒来时,人已在沧月府,就躺在寝殿那张熟悉的大床上。
孤沧月守在床侧,漆黑瞳仁如墨,丝毫红光厉火也无。
见宋微尘醒来,他小心翼翼握住了她的手,嗫嚅着一叠声的道歉。
“微微,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她一言不发,面无表情,只是抽回了手。
“微微,我失了神智差点酿成大祸,不知道做什么可以补偿,但对天发誓我绝不是有意要伤害你。”
孤沧月没有说谎,确实在离开司尘府后,他们是如何到了那玉山瑶台,又是如何将宋微尘弄成那副模样,他意识十分混乱且模糊。
只记得回神时,宋微尘已经咳血陷入半昏迷,身上未着一物,目光所及,全是他弄出的青紫淤痕。
他懊悔得要死,又万幸自己没有犯浑闯破她最后一道防线,否则真的再无颜面对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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孤沧月近来一直独自守着一个巨大的秘密。
他之所以在宋微尘被掳后还销声匿迹了两日才出现,便与这个秘密有关。
他本以为自己可以控制,可以解决,却没想到事情发展到今日田地。
简单说,他丢了一样“很重要的东西”,当他意识到时,它已经不见了。
一度极不习惯,所以才去找,遍寻不着加之听见宋微尘出事赶着去救,便放弃了再寻,似乎丢了也没什么问题。
直到这次的意外发生,他才意识到丢了这东西有这么严重的后坐力,会让他在某些情绪上头的时刻失控发癫暴走——这让他产生了巨大的危机感和挫败感。
最主要的是他怕自己会在意识恍惚时伤了她,就像几个时辰前,在那玉山瑶台发生的事情一样。
但这个秘密与他生死攸关,他眼下不能说,对任何人都绝不能说。
即便他知道自己此刻在她心中必定面目可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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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微尘撑着自己慢慢坐了起来,她浑身都在疼,目光所及之处手臂和腿上好几处淤青,可见昨夜被欺辱得有多狠。
他见她起,赶紧小心翼翼去扶,却被她刻意避开。
等闲变却故人心,却道故人心易变。
两人都很清楚,有些感情,回不去了。
她刚离了床榻就身体不支倒地,又生怕他来搀自己似的紧着开口。
“别碰我……”
三个字像是给孤沧月施了定身法,他伸出的手顿在半空微微发抖,手背青筋毕现,到底是没有再碰她。
缓了好一会儿宋微尘才慢慢撑着从地上爬起来,只着中衣,头发披散,就那样慢慢挪着出了殿。
孤沧月还待在原地,保持着方才的姿势未变,他不敢追。心里很清楚,他现在离她生理距离越近,心理距离就越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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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主子,您怎么这样出来了,珊瑚伺候您更衣梳妆可好?”
孤沧月的贴身侍女珊瑚本就候在殿外,看见扶着墙慢慢走出来的宋微尘不觉一惊,赶紧上前搀扶。
宋微尘摇摇头,自顾往外继续走。
她才不想再回到寝殿去,不想看见他。
“以后别叫我小主子。”
珊瑚哪敢接话,不叫小主子?那她怕是以后不想在沧月府做事了。
只是看宋微尘的样子,脸色如纸,路都走不稳,珊瑚暗忖多半是自家主上大人在情事上失了分寸,伤了小主子身心,自己还是不要多嘴的好,便安静低了头不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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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尘大人来过吗?”
“昨夜来过一趟,()
得知大人和您都不在府上便走了。”
宋微尘点点头,眼前一阵阵发黑,几乎是靠珊瑚搀着才能勉强往前走,她知道自己再不走,就又走不了了。
“墨汀风。”
眼前瞬间出现了那张熟悉的脸,宋微尘轻轻扯了扯嘴角,心想名召禁这玩意儿真好用。
“微微!”看着她的样子,他不由神色一紧。
“带我……”
话还没说完,她人已经软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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孤沧月这个禽兽!!!
抱着昏迷的宋微尘,御剑飞行在忘川之上的墨汀风整个人都在发抖,他分明看见了她红肿不堪被咬破的嘴唇,还有脖颈肩膀和手臂上隐隐绰绰露出的那些牙印和青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