引得拾叶目光一震,默默看向那个瘦瘦的背影。
长乐郡主吗?
她认真回想了一下。前世议亲仓促,成亲后,长乐郡主到家中拜访过一次。只对孩童般的嗓音有些印象。
陆铮觉得有些冤枉,拍拍松间的肩膀,准备找补回来:“姓韦的呆了多久?”
面摊支了两张桌子,一张桌子坐着食客,他们三人点了三碗馄饨,围坐在另外一张桌旁候着。
正好不远处有个小面摊,正热气腾腾地冒着炊烟,她又道:“走,去吃点馄饨。”
……
陆铮回想了一下,是那句话惹到她了吗?好像自那之后,她就没认真说话了。
他厉害不厉害,她怎么会知道?
她又没用过。
那个千里眼也只字不提。早知道就不让老十卖给她了。现在追过去问也不合适。
三姑娘的小脸顿时煞白:“你你们银台司也要审犯人吗?”
松间觉得肩上的手在收紧,吃痛地弯下腰:“天太黑了,奴哪里读得了。”
又站起来,哆哆嗦嗦地走到崔礼礼这一桌,伸出手,抽了一双筷子。
陆铮偏着头看她一眼:“礼部上船的名单下来了,圣人召我等进宫,已定了三日后启程。”
陆铮瞥了一眼身后那个一副事不关己模样的人,暧昧地道:“陆某厉害不厉害,你家礼礼表姐最清楚了。”
“没有。”
崔礼礼待要再说,拾叶忽然按住她的手腕。
“你读的唇语呢?”
“公子,奴找了两个多时辰,才寻到她,您怎么能那样说话呢?”
面还未好,他浑身冷得直哆嗦,又让面摊老板先舀一碗热面汤取暖。
“果然可怕,这种事怎么能说出来呢?”陆铮摇着头叹气,“你看我们银台司,牢狱里的事就从来不对外说。”
他踉踉跄跄地坐了过来,点了一碗素面。
那双手,骨节分明,皮肤贴在骨头上,近乎雪白而透明。
春华摇头,表示不知。
不是,这关她什么事?
“你得偿所愿了。”她抬头望向他,语气很平淡,自从七夕看了他的海舆图,她就知晓他向往着出海。
春华准备了一肚子的话没法说。
春华哼了一声,嘟哝起来:“陆大人,也就您这么欺负我家姑娘了。人家韦大人当然知道了,而且看在姑娘的面子上,当场就收了画像,才不会说这些有的没的。”
倒是那个韦大人,整天装得正人君子一般,一有事求他,像要他命似的。姑娘还总请他吃饭。
她都请姓韦的吃了三次饭了。
“他俩还单独站在门外说了一会子话呢。”
眼看着马车越来越远。
三姑娘有些生气。
忍不住又问:“姑娘,您可是生陆大人气了?”
“你个小妮子,怎么脑子里只有这些事?”崔礼礼从桌上的筷筒抽了一双筷子,敲敲春华脑袋,笑道,“我知道了,你可是有人了?快告诉我,我替你参谋参谋。”
松间摇摇头,公子真不行:“至少人家韦大人没给三姑娘好脸色,您呢?一来就勾得姑娘面红耳赤的。”
待面上桌,他看看桌上的筷筒,没有筷子了。
女人心真难捉摸。明明刚才已经吓着了,怎么突然就又觉得自己厉害了?韦不琛怎么做到的?他得好好学学。
她尴尬地笑了笑:“上车吧,快回去,免得外祖担心。别忘了说一声,你见到韦指挥使了。”
陆铮有些颓然。
“那您莫非看上陆大人了?”春华恨不得追根究底。
崔礼礼瞳孔一缩,是那双手!
想歪的自己去九春楼面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