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华可没想过买那些稀奇古怪的玩意儿。
今日姑娘心情好,她陪着做做乐。买什么东西倒在其次。她就去一楼随意挑了一对玉石耳坠子。
刚从点珍阁出来,有一个小乞儿横着就撞了上来。
春华眼疾手快地挡住了小乞儿:“干嘛呢?走路怎么不长眼。”
小乞儿一抬头,咧着嘴笑道:“小美人儿还记得爷不?”
崔礼礼一时想不起来,反倒是春华记得,揪着他道:“好啊,又是你!上次在茱萸楼门前就是你把我家姑娘的帷帽给掀翻了!”
小乞儿嘿嘿一笑:“老子听说你把那个瘸腿的给杀了,看在当初你给老子银子的份儿上,来告诉你一声,他的老子娘在道上花了钱,要你爹性命。”
陆铮说的果然没有错。
到了公主府门口,马车云集,各家的老爷、夫人又带着家里的公子、小姐齐齐来赴宴。
左丘宴大步跨过来坐在她身边,也端着茶喝了一口:“你没看见这丫头怎么羞辱我的!说我的喉结生得像玄夷奴!这是要买驴还是买骡子?怎么不看牙口?!”
长街上空无一人,黄叶这么一卷,顿生萧瑟之意。
春华捧着贺礼盒子有些担忧:“姑娘您怎么还高兴起来了?外太老爷那边可不会就这么轻易就算了。”
崔礼礼只得去问王管事引马的日子。王管事摇摇头:“我们这几日在京郊马场看了,还要有些场地还要改一下,最快也要到中旬才能去引马。只是那时就冷了,都说今年冬天不好过,东家正愁这事呢。”
“这礼——”春华捧着大盒子,那嬷嬷竟也不接,有些奇怪。
拾叶在爹的身边,但并不代表就万无一失。如今底耶散的事查到一半,这背后有没有宣平侯府在其中,也很难说。
元阳正端着一盏着茶,明媚的眼眸扫了一眼正笑得得意的左丘宴:“老十,你这样折腾人家姑娘,小心陆二回来找你算账。”
今日才九月初一,再过几日是就是公主生辰。
天还未大亮,门上的小厮睡得正香,就听见有人敲门。
“一会子有唱礼之时,届时还请崔姑娘亲自送给公主。”
深秋的京城,一起风,枯黄的树叶就在空中乱舞。
忍了又忍,崔礼礼没有说宣平候买凶的事,只应付了两句。
“你不也戏耍了她?!”
待生辰宴一过,她就去定县替父引马。
——
九月初十,天有些阴沉。
“那不一样!那是因为上次我替陆二问她情郎的名字,被她占了便宜!”左丘宴笑道,“陆二这个死鸭子,至今嘴硬。非说不过是图一时的乐子!”
这句话很妙啊。皇宫也是公主家,公主府也是公主的家,亏得公主改在府中办宴会。
这下她哪里还有心情玩笑,急急忙忙回了家。爹没有在家,傅氏正跪在佛堂里上香,香案上正摆着弘方的那一串佛珠。
“我高兴的是我娘有了转变。”崔礼礼笑着跨过公主府的大门,“我外祖这个人,只要我未来还有用,他就不会撕破脸皮,顶多说两句不中听的。”
前世地公主生辰宴就设在宫中,却不知这一世怎么会突然改地方。莫非又与自己有关?
“你找你爹何事?”傅氏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