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话又是什么意思?
蒙面人看看崔礼礼,这姑娘莫非是个大色魔?临死之前,还想吸干哥俩的阳气?
要是自己没赶来呢?她真就被人糟蹋了再拿根绳勒死?
他阴沉着脸,没有说话。深吸几口气,从她手中一把扯过黑布,擦掉溅在靴子上的血滴:“这么晚了,你为何要出门?出门怎么连个护院都不带?”
“那公子您怎么回去?”一共就两匹马,给了一匹马驮着两个大汉,另一匹马驮着他和春华。
手指尖,凉悠悠的。
陆铮蹲下来把了把脉,只道:“她重,那些人下药就会重一些,多睡会便好了。”
这女人还在自己手里呢,怎么就能旁若无人地跟人聊天?真不把这两把大刀当回事吗?他们好歹也是江湖上有名号的兄弟杀手!
简直是耻辱,莫大的耻辱!
崔礼礼抬起头,只见那个蒙面人胸口插着半截刀刃,眼珠子直直瞪着胸口的刀,像是想不通陆铮怎么将钢刀震碎了一般,最终,直挺挺地倒在地上。
陆铮不避不让,身形在原地轻轻一晃,衣袂翻飞便巧妙地避过了这一击。他伸出两根手指,轻轻夹住了刀背,仍不忘对着崔礼礼一勾唇,笑道:“你选我为时尚早,万一他俩长得比我俊呢?”
看着亮晃晃的刀尖,冲着自己的脖子来,她只觉得心都蹦出嗓子眼了,下意识地抱着脑袋往陆铮这边躲,双眼紧闭地大喊:“陆铮——”
临竹在?
那为何刚才不叫他一起帮忙?非得吓得她魂飞魄散了才高兴。
崔礼礼咦了一声:“你怎么回来了?使臣都到了?我为何没听说。我给你的信你收到了吗?”
“喂——”崔礼礼拍打着他的后背,“你干什么?!放我下来!”
“再说了,”她的手里不知何时紧紧攥着一根锋利的金簪,显然是方才取下来防身用的。既然有救星来了,她神态自若地将簪子插进发髻,撇撇嘴道,“我可是很挑的。”
“你俩这么想聊,不如老子送你们到阴间去聊!”一个蒙面人提着刀便砍陆铮:
稳重?临竹抱的那一下,算是明白了。
但他说得极对,这世上没什么污名能让她舍弃这条富贵又美丽的小命。
“你还知道我跟着礼部走的?”陆铮站起来,凑到她面前,黑眸里满是怒意。
临竹差点没把自己舌头给咽下去。
陆铮回来了,崔礼礼突然就不慌了,还很耐心认真地纠正了他:“也不能这么说,自愿与强迫还是有差别的。”
陆铮斜斜地睨了她一眼,冷笑一声:“看样子脑子都留在九春楼了。为了见个人,连命都搭进去了。”
她就是这么贪生怕死的人。
只听见崔姑娘有心地提了一句:“仔细些,我家春华是个稳重实在人。”
另一个蒙面人为了救兄弟,立刻挥刀砍向崔礼礼。
“倒还有些骨气,给你跑的机会,你不跑。”陆铮笑着,只一招,便钳住坑洼脸的手臂,手腕一扭,“咕咔”一声,他的手臂被卸脱了臼。陆二公子足尖再一点,手掌一托,坑洼脸膝盖吃痛跪在地上,牙齿也被震碎了几颗。
临竹憋着笑,应了一声,便去抱春华。
她又被扛起来了。
崔礼礼嫌弃地摇摇头:“真不行。难怪要蒙面出行。”
险?岂止是险!
“你个狗娘养的,报上名来!”坑洼脸满嘴是血,仍旧骂骂咧咧。
“那你觉得谁可以?”
公子跑了几天几夜,才从泉州赶回来,还骑什么马?那边有马车,公子肯定跟崔姑娘坐马车啊。马车没有门帘,这么冷的天,不得抱在一起取取暖?
他的黑靴有一下没一下地刮着泥地。似乎在等一个呼之欲出的答案。
陆二:多叫几声爷的名字听听~
礼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