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怕我了吧?别担心,我不会对你怎么样的。”她的手托着腮,指尖轻轻敲着脸颊。
“谌离没有瓷瓶吗?为何非得用这一批的?”
崔礼礼一点也没有被抓包的窘迫,镇定自若地撑开身上的毛毯:“我就知道你在装睡,我只是怕你受凉,想分你一半毛毯。”
陆铮却退了两分,漆黑的眼眸审视着她,见她脸上犹挂着泪珠,眼神里却又有着毫不在意的漫不经心。
火光下的他,轮廓格外漂亮。眉毛带着英气,鼻梁高挺,睫毛的影子随着光跳跃着。
陆铮将黑衣人调换箱子的事,仔仔细细地讲了:“底耶散价贵,我原以为只有京城勋贵才有,可这一路南下,沿途我都能看见底耶散的吸食者。此事非同小可。”
她真的没有心。
崔礼礼不明所以地望着他,怎么不继续了呢?
看看窗外,陆铮长舒一口气。再转过头来时,脸上又恢复了最常见的戏谑的笑:
“你可以啊。我这样吓唬你,你都不怵。还跟我打个平手。”
若真如赖勤所说,那瓶子也就九万只,总有用完的时候。到时又用什么呢?
火苗跳动着。质朴的银制小酒壶上,没有什么雕花,只刻着他的名字,崔礼礼想起他身上的那把匕首,也有他的名字,便猜出这酒壶也是他自己打的。
“就等着见你试试效果。”崔礼礼不知从车里的哪个角落里,翻出一条毯子来,拢着毛毯下了马车。陆铮去捡了几把干树枝,堆在一起生火。又去弄了些干草来。铺在地上。
陆铮极聪明,看了两遍就会了。
“我没瞒过你。”陆铮从她手中取过酒壶,也喝了一口,“只是现在时机未到,圣人不会轻易开海禁。加上底耶散若从谌离来,要开海禁的事就更要放缓。”
私心,谁都有。
他怎么就生气了?
陆铮胸口一滞,松开了她,眼神黯淡了下来。
崔礼礼总觉得忽略了什么,望着火焰想得出神。忽地肩头一沉,她偏着头一看,陆铮竟靠在她肩头睡着了。
这是累极了吧?
“瓶子是瓷器局特地为她制的,能用的也只有她。”
“你要禀报圣人吗?”
“想不到你一个纨绔公子哥儿,竟什么都会。”她打开酒壶,一阵醇香飘散开来,喝一口下肚,只觉得从嗓子眼点了一把火,直接烧进了腹中。
原是一句感叹,听在崔礼礼耳里,却像是不服气。她立刻就证明了:“我可是摸了你的。”
“何事?”
“什么平手?是我赢了。”
陆铮以为她只是不承认,不再追问,勾着头,又坐到车厢外替她赶车。
记得第一次约在浮思阁见面时,她就觉得他身上的沟沟壑壑十分引人入胜,后来在九春楼摸了胳膊,那坚实的肌肉也记忆犹新。
“什么小情郎?”她说的是实话,本就没有什么小情郎。
“满意。”
明亮而跳跃的火,将她的投影拉出了一个肆意生长的色魔轮廓。她缓缓低下头,想要做点爱做之事。
“曹使者告诉你的吧。”崔礼礼笑着,从干草里抽了长长的干草,顺手就编起来,“这个很容易的。我教你。”
陆铮的眼里又有了几分发自内心的笑意,嗓音低沉又带着沙哑:“那你满意吗?”
她的目光轻轻地描绘着,从额头到鼻梁,从嘴唇到喉结。那颗喉结,也不知道咬一口是什么滋味。
顶着锅盖写了这一章
礼礼:你就从了我吧
陆二:你的八抬大轿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