韦不琛察觉到自己心中翻涌的妒意,决定不再克制,由着那嫉妒的藤蔓密密实实地缠在胸口。
袁欣杰和谢敬才是先帝留下给宗顺帝的内臣。宗顺帝继位后,将二人各自放在了刑部任刑部郎中和兵部的驾部郎中。
“启禀圣人,”袁欣杰道,“臣以为,如今底耶散之事既然已经被闹出来,断在宣平侯处的意义并不大。”
郭久看看地上的蓝隐,默默叹了一口气,带着蓝隐离开了房间,还关上了门。
“现银加上银票,以及地契、房契加在一起,不过十二万两。”袁欣杰不敢大声说话,宣平侯府的家产并不像想象中的那么多。“其中两万两,臣已交了户部,剩下的十万两”
那手像是一条有毒的蛇,所过之处,尽皆着了火。
细细碎碎的小辫子,哗啦啦地被掀起又垂落下来。
扈如心想要她死。
待二人进了殿,常侍退了出去,将门紧紧关上。
旋即,又说道:“我已不在意此事。也请韦指挥使莫要再为此事神伤。”
求不得。“不重要了。”崔礼礼释然地笑笑。
说完他又覆了下来,崔礼礼一偏头:“我有禁忌。”
“我的禁忌是不碰未经人事的男人。”
可陵寝正修到关键之时,也是用银子的时候,内承运库是早就没有银子了。这就少不得要动那些私人“银袋子”。现在又不是动私人银袋子的时候,户部那些人鼻子比狗都灵,若有银钱进了内承运库,肯定会追问。
“这事终将会跳出来。不如直接抄了扈——”
很多错已经铸成了,便回不了头。
袁、谢二人早已习惯这样的密会。
前些日子查抄了宣平侯府。这是圣人继位以来查抄的第一个勋贵。毕竟都三代以上了,查抄一下,也好腾腾位置。
“圣人,”常侍走进来,见他正捏着额头两侧,犹豫了片刻又道,“圣人,刑部袁大人和兵部谢大人来了。”
韦不琛身体一僵,猛地推开她,从怀中取出一只小锦盒,重重地放在桌上,夺门而出。
——
宗顺帝最近有些恼火。
她说得太随意,仿佛他是个无关紧要的人。他忿忿不甘地扣住她的脖子,将她带向自己。那樱红的唇就在眼前,只要一低头就可以占有。
那日宣平侯父子流放,他知道她会去报仇,为她自己,也为那些孩子。
那时他不过是个旗营官,指挥使要他做的事,他又怎能不做?
她在查底耶散。
玉,是琛。成双成对。
不琛。
他破天荒地去了珍宝铺子,买下一对和田玉的耳坠子。珍宝店的掌柜跟他说:这玉成色好,没有杂质,成双成对,有个好意头。
琛,如玉一般的珍宝。
芮国一年军费少说也要百万之数,如今只有十二万两,哪里够用?
这么点家底,越想越匪夷所思,难道都是用来吸食底耶散了吗?
他眼神晦暗,带着强烈的叛逆:“我一个绣使,除了圣人,百无禁忌。”
他这样的人,人如其名。
宗顺帝十分不悦。
“不可!”谢敬才道,“燕王势大,要徐徐图之。如今军饷迫在眉睫,最快的法子,还是将崔家抄了。”
毕竟当年,圣人选崔家时,就看重了他的商户身份。
最容易拿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