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羽看都没看陆见炀。
他是来问收养的事。
盛颜在h国和盛时屿的交易,其中一项是给祁羽身份。
祁羽缅国出生,h国长大,身份至今都是孤儿院的孤儿。
盛颜认为该给他一个正式留在自己身边的身份。
收养是很不错的选择。
盛时屿身边的韩叔,无儿无女,正好符合要求。
而且,韩叔是韩家的二把手,祁羽成为他的养子,说不定以后,还能渗入韩家,一举两得。
盛时屿当时没给出确切的回答,只说考虑。
盛颜便等着他的回答。
没成想,韩起在楼下,跟祁羽提起了这件事。
“我想给你一个家。”
盛颜是这样回答他的。
祁羽一听,眉心拧地很紧。
清清冷冷的绿眸子,盯着盛颜看了良久,才说:“我不需要。”
拥有所谓的家,就意味着再次被抛弃。
他不需要。
他一个人很好。
祁羽没有给盛颜继续说话的权利,抛下那四个字,转身就走。
盛颜挑了挑眉,露出一抹耐人寻味的笑。
祁羽与盛时屿一样,都有种生人勿进的冷。
祁羽更甚。
像冬夜里,凝在廊下的冰凌,经过风雪,熬过寒霜,一旦一滴累积,最终化成尖锐的冰柱。
第一眼,总是让人觉得危险。
盛颜喜欢这种危险。
她一定要给祁羽一个家,让韩家有自己的人。
“我也走了。”陆见炀感觉氛围冷了下来。
好似刹那间下降了十几度。
呼出去的气息凝结成霜。
他衣服单薄,要去添衣。
“等等。”
盛颜叫住了他。
把门一关,笑意如春色无边,又美又艳:“你刚才那句话是什么意思?”
陆见炀退后两步:“什么,什么意思?”
“你知道lucky?”盛颜声音幽幽地问。
“lucky不就是幸运的意思吗?谁不知道。”陆见炀再退两步。
“是吗?”
盛颜眸光一动,琥珀色的眼珠载满寒意,扫向陆见炀的脸。
陆见炀面上一凉,心尖跟着颤了颤:“盛小姐……”
“陆见炀,你只有一次说实话的机会,不然……”
盛颜抓住陆见炀受伤的手腕,轻轻用力:“你的手,得晚点好。”
陆见炀顶不住盛颜的咄咄逼人。
没办法,只能把那天晚上发生的事,一五一十的说出来。
他老老实实坐在沙发上,拿手不停挠眉毛,企图阻挡盛颜看过来的眼神。
那眼神,又冷又淡,看着令人头皮发麻。
默然片刻。
盛颜“哦”了一声:“怪不得那天醒来,浑身不舒服,原来是把你睡了。”
酒喝断片是第一次,看来还要多多锻炼酒量。
陆见炀:“……”就这反应,没了?
“说吧,你想要什么?”
盛颜背靠沙发,翘起二郎腿,用一副息事宁人的随意眼神看着陆见炀。
陆见炀:“……”这反应,不如不给。
怎么感觉我是受利方,跟邵远说得不一样?
“一套房,一辆车,写字楼的购买价涨到三万五一平,你看行吗?”
见陆见炀还不说话,盛颜直白的开出条件。
她之前对待甩不掉的小男友都是这一套,东西给够,和平分手不是问题。
陆见炀:“……”
好熟悉的套路,跟他哥打发那些纠缠过来的女人手法一模一样。
惯犯,绝对是惯犯!
不对!她把我当什么了。
骗钱骗色的渣男吗?!
陆见炀腰板一直,当即为自己正名:“盛小姐,你弄错了,那天晚上,是我睡了你,应该我对你负责!”
盛颜粲然一笑:“行,现在去签字,写字楼一万一平卖给我。”她从不占口头便宜,实际拿到手里才最重要。
陆见炀:“……”套路,这绝对是套路。
“怎么样啊陆见炀?咱俩到底谁负责。”
盛颜站起身,走到吧台,继续喝酒。
“我!”
陆见炀一咬牙:“我对你负责,一万一平就一万一平。”
“什么时候签字?”
“下个月。”
盛颜眯起眼睛:“下个月?”
陆见炀老实交代:“不是我不想马上卖给你,我那层楼的所属权还在我姐手里,我得跟她说,她同意,我才能卖。”
“她要是不同意呢?”盛颜面色冷淡的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