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免礼。”
钟延摆手,往外走去,“尚武,你媳妇怎样?”
李尚武跟随在侧,“谢义父挂念,身子有些弱,看了许多大夫,都说是宫寒,难孕子嗣。”
“那便再娶一个。”
“是,母亲有在物色,看了城中几家待嫁女子,还未定下来。”
钟延沉吟片刻,“先不找城中的,李府不是养着几个童养媳么,挑一个。”
“好,听义父的。”
走出两重院。
李尚武正怎么犹豫开口。
“来吧。”
钟延领着他走进书房,听喻青瑶说过,这义子这阵子都往后园跑,显然是有事。
李尚武斟了杯茶奉上,然后掀袍跪在地上。
“义父!孩儿有事相请!”
钟延看了他一眼,“因为你母亲?”
李尚武一凛,拜下急道:“义父明鉴!母亲钟情义父才会做出些不当之举,孩儿心知我父亲如众多修士那般对女子感情淡漠,但义父与众不同,母亲跟了您,当时她最好的归宿。
义父若是不嫌弃,还请您告知母亲,让她心里有个底,若是义父觉得不妥,孩儿便劝说母亲另嫁他人,断了她念想,免得铸成大错!”
钟延抿唇,抬头朝门口看去。
书房门口旁侧,得知消息的李杨氏匆匆赶来,正捏着手绢按着咚咚乱跳的胸口侧耳倾听,紧张不已。
隔了一会,听不到任何动静。
李杨氏心中一紧,咬牙迈步走了进去,红着脸道:“你这孩子,胡说什么!”
“叔叔!武儿他……”
钟延摆手,直接道:“等到了苍宝街,你便一起搬进去吧。”
李杨氏一怔,眼眶瞬间泛红,双膝着地抹着眼泪道:“谢叔叔垂怜!柳儿蒲柳之姿,别无所求,不要名分,只盼追随叔叔左右,为叔叔做事分忧……”
李尚武面露喜色,郑重拜谢:“谢义父成全!”
“都起来吧。”
钟延站起身道:“当初家族会议,你们也在场,便已将你们当做自己人,你们切记,当为钟族齐心协力。
尚武,你独立李家门楣,只要钟族在,李家便绵延不倒,今便应你一门姻亲,将来钟李两家子女结亲。”
李尚武大喜:“是!义父!孩儿定为钟族赴汤蹈火!”
李杨氏擦拭眼角,也郑重道:“叔叔放心,柳儿誓死效忠钟族!”
钟延摆摆手,“尚武先回去吧,好好锻炼,将武道境界提升上来。”
“是,义父,孩儿告退!”
钟延看向杨柳儿,“你找来有事?”
杨柳儿调整情绪,道:“启禀叔叔,死卫传来消息,火云宗一直在城内追查天灵根的弟子于前日离去了!传讯问过望匜城和黄牛镇两处,也都走了,好像是不找了。”
钟延一愣,“不找了?”
“应该是,毕竟也挺长时间了。”
“去忙吧。”
“是……”李杨氏看了眼,欠身后退离去。
钟延则蹙眉沉吟。
天灵根如此重要,出现在燕国境内怎么可能不找?
又不需要多少人手,安排几个弟子打探盯着,让城主府配合就行。
“不会是找到了吧?”
钟延心中一紧,取出纸笔快速写信,边道:“叫孝忠来!”
“是,老爷!”外面丫鬟立马跑开。
如果真被火云宗找到,一番询问,那天灵根将事情原委一说,却是有些不妙!
不多时。
钟孝忠与李尚文一起进来。
“孝忠,将这信发出去。”
“是,老爷。”
钟孝忠将信揣进怀里,又递给钟延一叠纸。
“老爷,从去年十一月到现在,城主府发往都城信件多达十六次,此外,还去往‘白岩、鄞丰、曲左、昌易’等七座城池……”
钟延挑眉问:“因为申请大城的事?”
钟孝忠摇头:“小的了解过,大城申请递交后会有两年考查期,当不是为此事频繁传信,再加上北郊校场开始频繁练军演习,想必是秦奔有大动作,却暂时不明其目标。”
钟延低头翻看着资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