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白芍一愣,她若是这样过去,岂不是正好和他撞上?
她想了想,觉得还不是时候,再加上这些天日夜忙碌,早就神思困乏,便扯了扯温延的衣袖,低声道:“我有些不适,就不跟着过去了。”
温()
延立马关切道:“怎么了?”
“有些疲倦,想要休息一下。”
“小师父,我记得去寻大师的路,能否劳烦你带她去小院子里……”
小沙弥将两人说的话尽收耳中,便做了个揖,“温施主请放心。”
温延站在原地,看着祝白芍的背影消失在转角,轻轻叹息一声,便怀着满腹心事朝着大师的住处而去。
到了门口,却见已经有几个配着刀的锦衣侍卫守在门口,看到他过来,纷纷行礼道:“温公子。”
温延先是一惊,而后就是庆幸,幸好祝白芍没过来。
不知为何,他有些怕两人见面,总觉得会发生超乎他预料的事情。
温延进得院子,就见到在一棵松树下手谈的两人。
一个一身僧袍袈裟,面容和善,另一个黑色华服,偶有阳光穿过松树扶疏的枝叶落到他面颊上和身上,明明浑身都是漫不经心,却愈显面如冠玉,凤仪肃重。
即使温延是男子,但他不管看多少次,都会被萧寰之的长相所惊艳,那是皇室金尊玉贵供养出的贵气和稠丽。
端坐蒲团之上的萧寰之凤眸微抬,看到温延还怔愣了一瞬,“温兄?”
萧寰之有些惊讶,温延这段时间出门竟然这么频繁,和他以往喜静的性子有异。
“王爷,大师。”
“温施主。”
温延脸色有些苍白,他缓步走过来,不等他们发问,就道:“过十多天,我就要成婚了,带未过门的夫人过来上香,祈福……倒是没想到王爷也在此处。”
棋笥一阵轻响,萧寰之骨节分明的手指捻着一颗白子,在指尖转了两下,才啪嗒落在棋盘之上。
只见棋盘上白子声势浩大,而黑子已经被杀得龟缩一角,再无翻盘可能。
对面大师面色一变,盯着棋盘半晌,额头皱纹愈发深了,半晌才叹了一口气,“王爷的棋术是越发精进了。”
萧寰之听了夸奖,不似往常淡然,而是勾了勾唇,心中宛如吃了蜜糖般甜蜜。
这些时日和祝白芍彻夜手谈,争锋相对,他的棋艺水平却是超越了以往甚多。
这时萧寰之才含笑看向温延,慢条斯理道:“孤来此抓小偷。”
抓那个偷心贼。
她既杀了兵部尚书,自然不会放过礼部尚书。
经过兵部尚书死亡一事,礼部尚书府宅戒严,她想做的天衣无缝,也就只有金华寺适合了。
“咳咳咳。”温延突然间就咳得上气不接下气,手帕也渗出了一丝血色,惹得萧寰之和大师纷纷离座起身。
“温施主,让老衲为你诊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