抬头看了一眼儿子,又看了一眼关靖,公孙瓒语气低沉,“刘虞死于我手,鲜于辅那边会放过?”
“父亲,”公孙续轻声说道:“刘千里的书信能轻易入城,想必鲜于辅已投靠了他。”
“少将军所言甚是,左将军大势已成,天下罕有匹敌,”关靖附和道:“鲜于辅、阎柔非目光短浅之辈,投靠于他也是有的。”
“啪”!公孙瓒猛地拍了一下座椅的扶手站起身来,仰首望着远方,就如一株苍松挺立,久久不语。
“父亲。”公孙续见自家老爹腮边挂上两道泪痕,急忙上前。
哪知公孙瓒摆了摆手,止住了儿子的脚步,良久叹道:“关靖,代我回复左将军,就说公孙瓒愿降。”说罢进了内室。
关靖很快就写好了回信,张口吹了吹墨迹,递给公孙续,“少将军请看,如此回复可善?”
关靖的文笔一向深得公孙瓒满意,公孙续看后也挑不出毛病,于是说道:“择一可信之人,送出城去吧。”
向着内室指了指,关靖低声问道:“还是应让明公过目为好。”
思索片刻,公孙续拿着书信进了内室。片刻关靖只听一声哀嚎传来,急忙抢身而入,等进了内室,竟呆住了。原来公孙瓒已经悬梁,公孙续伏地哀哭不已。
“来人!”关靖大喝一声,急忙向前托住公孙瓒的身体,只觉得手底肌肉僵硬,心中一阵悲苦,也悲戚起来。
守在外边的亲兵很快赶到,和关靖一起,合力将公孙瓒的身体从悬挂在横梁上的白练中放下来,一连声的催促去叫郎中。
郎中很快来到,摸了摸公孙瓒的脉搏,翻了翻眼皮,无力地说道:“还请节哀,将军已卒。”
“公孙伯珪竟然选择了这样的道路?”刘驹很快就得知了公孙瓒死亡的消息,很是感慨,怎么说也是一方枭雄,只是不是死在沙场,却选择了悬梁自尽,就是不知道公孙续会做出怎样的选择?
“这样也好。”程昱一副无所谓的样子,“鲜于辅等刘虞旧部释了旧怨,想必面对公孙续时不再纠结。”
“只是袁本初的骨头软了些,”郭嘉笑嘻嘻的说道:“若是也学了公孙伯珪,主公的麻烦就少了些。”
“不过是一条断了脊梁的老狗,有何麻烦可言?”程昱不屑一笑,“父子反目,兄弟阋墙,好一个四世三公的家风!就是主公做主将袁家人全部放出,世人的唾沫也会把他们淹死。”
“呵呵,”刘驹摇了摇手,“不说这个了。关中已定,并州基本顺服,冀州、幽州已入囊中,放眼江北,尚有数地掌控于他人之手。眼下秋末冬初,是继续征讨还是暂且休兵,请三位拿个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