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说得够明白,刘勋暗暗翻了翻白眼,心说当初你占据南阳、豫州和庐江之时,麾下人才济济,尚不能保土开疆,反而被左将军揍得龟缩老家,如今手下只剩了三千人手,还能有何作为?老子在曹黑子手下甚得重用,岂能做那反复无常的小人?
“来人,换大杯。”刘勋不接袁术的话茬,等换了大杯,笑呵呵的举着酒杯说道:“公路海量,小小酒杯不能尽兴,还请倾了此杯。”
从刘勋的话语中听出了疏远,袁术一边饮酒,一边眼珠咕噜噜乱转,等看到客厅中立着数十个腰挎长刀的家兵,帷幕后隐隐约约有无数人影晃动,暗暗叹了口气,“这刘勋,足够精明小心。”当下饮了酒,亮了亮杯底,也没有心情继续下去了,“多谢子台款待,某长途跋涉,不胜酒力,这就告辞。”
“不知公路欲望何处?”刘勋怕袁术在自家的地盘上作妖,“我这边也好安排人马护送一程。”
“本来想着策反你落足庐江,如今看来没戏了。”袁术心情灰暗,双眼空洞,“术今势穷力蹙,无处可去。闻听海外多有新奇的去处,只好南下枞阳,自横山渡坐船东流。”
“四千多人,横山渡哪有那么多的船只?”刘勋不由得皱了皱眉头,”要不我调拨几艘战船帮他一帮?也算全了以往之情。”想到这儿开口说道:“公路既有此意,渡口船小,不足以纵横大海,我这边尚有大舡十艏,就送与公路如何?”
这话入耳,袁术眼前一亮,急忙弓身拜谢,“多谢子台看顾。”
“大舡停驻彭蠡泽中,”刘勋奉曹操之命制作战船,彭蠡泽(今鄱阳湖)水面宽广,且与江水连通,就把造船的工坊设在了那边,“公路你领人缓缓南下,我这边令人驰书水军,分拨出十艏大舡到横山渡口等待。只是军令严苛,大舡水手需自行招募。”
没有水手算不得什么大事,渡口边都是在江水中混生活的,只要出得起银钱,招募几百个水手应当是相当轻松的,袁术再次拜谢,领着四千家兵朝横山渡而去。
豫州既得,只是美中不足的是没有逮着袁术,刘驹看完战报后,也没把袁术逃走一事放在心上,只顾忙乱着调拨人手、钱粮,地方稳定才是头等大事。
悠忽又是一年过去,新春来临,泰山这边忙的脚打后脑勺时,关中又出了幺蛾子。
原来张辽领兵取关中,虽然携带了大量的粮食,等到了冬天,河水结冰,无法使用船只继续运粮,只能走三百里潼关道。五万大军,再加上关中数十万饥民,粮食的消耗巨大,陆路运输数量有限,饥民们又开始饿肚子,每日只能以稀粥度日。老百姓吃不饱,汉帝和一帮大臣也好不哪儿去,于是有人撺掇天子东迁,还是返回洛阳去,好歹能混个肚子圆。
耳根子软的一塌糊涂的刘协,立马就下了一道诏书给张辽,让他派兵护送御驾东返洛阳城。
节气虽然立春,可倒春寒的威力也是不可小瞧的,河水依旧冻得严严实实,河边柳树没有一点返青的迹象,这样恶劣的天气提出这样的要求,就是纯粹的添乱。诏书下达,张辽不敢自专,急忙飞报刘驹。
这一来二去,时间就拖了二十多天,天气渐渐变暖。刘驹回书让张辽安排人马护送天子东归,这边安排好了人马,刘协却不高兴了。
原因无他,只因国丈伏完上书皇帝,说左将军刘驹藐视天子,拖延诏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