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不要紧张,论时间,他们不可能现在就抓住杨杰,也许只是了解情况。小凤陪爸爸回去,你们都回屋,没有我发话谁也别出来。”他转身向外院走去,外院的东西厢房包括反转房黑漆漆,显然佣人们也被吓坏了。
门被打开,西木秀村跨进,接着是桥野龙一,后面是两个宪兵和刘文津。
“你们这是?”华宗江佯装糊涂。
“华先生,这位是我们大佐桥野龙一先生。”
“幸会。”华宗江拱手施礼。
桥野龙一打量着华宗江,足足十秒钟没有说话。这是他的心理战,一般人若有问题心会发虚,目光游离。这次他弄错人了,华宗江本身就是名医,对视病人是他的职业。
“华先生,这么晚前来打搅,是因为一个误会。我不得不兴师动众上门解释,解除这个误会。”
“您说什么,我一点也不明白。”
“你很快就会明白,我要见令尊大人。”
“可是家父已经休息,恐不大方便。”
“对别人是这样,但华先生你也看见,站在你面前的是大日本帝***人。”桥野龙一声音威严,虽不凶狠,但不可抗拒。
华宗江知道此关难过,只好把桥野龙一引到耳房之一的客厅,并请出父亲。弟兄们一看父亲出面,也不顾大哥吩咐,纷纷来到客厅,站在华神医身后。桥野龙一、西木秀村等人坐在宾客席位。
“华老先生,我们又见面了,很抱歉这么晚还来打搅你。”桥野龙一彬彬有礼地说着,如果穿的不是军服,他的模样倒像是一位乡绅。“在我说明来意前,能不能给我引见一下这几位?”他指着华神医身后的华氏兄妹。
华神医回过头,从华宗河开始,逐一介绍,桥野龙一非常礼貌地颌首示意,等介绍完,他又问道:“诸位,我有一个很严肃的问题必须得到你们诚实的回答,请问你们天黑前有谁在家,谁不在家?”
不等父亲开口,华宗江立马接过问话,“桥野先生,我们都在家,没人外出。”
桥野龙一面无表情打量着华宗江,突然,把目光投向华神医,“华老先生,他的话能代表你的意思吗?”
“怎么不能?”华神医嘿嘿笑起来,骄傲地说道:“江儿现在已经是我们华氏第五十五代传人,他的话当然能代表我。”
“既然这样,那我就和华先生说了。”桥野龙一转向华宗江,“华先生,我属下都是职业军人,西木君虽说战前当过老师,经过多年战火洗礼也褪去了文人的素质,更多一分杀伐之气。下午,令尊在重症监护室问杨杰是否会被枪毙,西木君的回答完全出于气话,实际上,杨杰不但不会被枪毙,反而会成为我的座上客,就像这位刘家少爷,他曾是重庆政府的情报员。”一指旁边的刘文津,“令尊在新京给他看过病,被捕时和杨杰一样不肯合作,后经我的解释,他幡然悔悟,成为我们的朋友。刘桑,站起来和大家认识认识。”
刘文津站起,向华神医鞠躬,“谢谢老先生给我疗伤。”又转向华家其他人微微鞠躬。
没人搭理他,在大家眼中,刘文津就像是穿着衣裳会说话的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