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宗湖基本明确对方就是小凤所说的欧阳云月,他摇摇头,跷起二郎腿,无论欧阳云月怎么说就是不承认并好言劝欧阳云月回去。欧阳云月宁劲上来,坚决不走。华宗湖没辙,不再搭理欧阳云月,拿起《本草纲目》自顾自看起来。
欧阳云月又急又气,见四周人较多,无法向对方深一步解释,只好又问,“请问华来春老先生在哪儿,我想见他。”
华宗湖听对方说到父亲的名讳,不敢再装,连忙站起,“姑娘,家父已多年不出诊,也不见外人,你还是请回吧。”
旁边有一个老妇过来找华宗湖问诊,华宗湖让老妇坐下,听其讲述病情。欧阳云月一咬牙朝标有妇科的走廊走去。“那位姑娘站住。”华宗湖喊起来,“这里是就医场所,不要私闯。”吩咐学徒将欧阳云月送出。
欧阳云月悻悻回到旅馆,刘文津一块石头落地,刚想抱怨,见欧阳云月情绪很不好,不敢造次,忙像哈巴狗那样嘘寒问暖,话里话外想套欧阳云月去哪儿了。欧阳云月爱搭不理,半天也没说出个()
所以然。刘文津倒是识趣,不敢再问,傍晚,他听到宗庆大江回来的动静,借口去厕所,大声咳嗽,宗庆大江闻声也来到厕所。宗庆大江原本揣揣不安,听说欧阳云月回来,喜上眉梢,俩人约定轮班监视欧阳云月。
晚饭前,华宗湖让父亲支开母亲,把兄妹们和父亲叫到会客室,将欧阳云月到华仁堂打探小凤一事说出。小凤一听顿时急了,责问三哥为什么不把欧阳云月带来。华宗湖说出担心,小凤不满,情绪激动地冲华宗湖嚷嚷起来。
“凤儿。”老大华宗江厉声喝道。他的音量很大,眼瞪得也大,所有人不再吱声,就连小凤也安静下来。“昨晚的事儿你也看见了,华家已经被鬼子盯上,现在任何冲动都会带来灭门之祸,你怎么可以置全家人的安危不顾,去满足自己的私事儿?”
小凤嘴张了张又闭上,眼框见红,垂下头,强忍着没有流出眼泪。“你三哥做得对。”华宗江又对大家说道:“你们都记住,不经我的同意,谁也不能把小凤的情况告诉外人。”他面若寒霜,毫不客气扫视着弟妹们。
华神医一旁开口,“凤儿,鬼子可不会跟我们讲情面,那个中西贞喜要是知道真相,肯定不会放出你大哥。”
小凤掩面跑回自己房间。华宗江让父亲去劝小凤,把三个弟弟叫在一起商量怎么把杨杰送上火车。
老四华宗海提出两个问题,第一,杨杰被救后,随身物品都在日本人手中,没有证件寸步难行,第二,就算有了证件,杨杰肯定不能就这么大摇大摆去火车站。大伙儿一想还真是这么回事儿,老二华宗河想出一招,他在昌平出诊时,结识了当地警察局户籍科的科长,此人这几日再三托人捎话儿,请他去昌平给其母看病,可以求其为杨杰补办临时通行证、良民证。
华氏兄弟医术高超,在北平及周边地区享有极高声誉,认识的三教九流数不胜数,像华宗河认识一个科长并没什么。
第一个问题解决,第二个问题难倒大家,杨杰肯定不能再以本来面目出现,装成什么才能不引起注意至关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