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去哪了?”
“不,不知道。”
“往哪个方向走的?”
“出门右拐,后面怎么走,我就不知道了。”
领头一个箭步来到门外,从兜里摸出一个哨子放在嘴唇上,鼓起腮帮子,“哔”,尖锐哨音远远传出。
附近几组人听见后立刻向这里赶来。
领头立刻分配任务,检查公交车、黄包车,检查饭馆。他又走到弄堂口的公用电话亭,给上司打电话。
接到命令后,领头立刻调遣人马,将附近道路戒严。
杨杰和小凤并没有走远,若论直线距离,他们与原住处悦客旅馆只有三十米。
半小时前,杨杰靠在床头闭目养神,“笃,笃笃。”有人敲门。
他登时警觉。
会不会是敌人?他有些紧张。
“笃笃。”来人见没有回应,又敲起来。
“谁啊?”
“请问是郭群先生吗?我姓任,任广鸣。”
杨杰听到这句话如同听到天籁之音,一骨碌翻身下床。
任广鸣是上海地下党特别行动科科长萧东的代号。
杨杰拉开门,门口站着一位四十多岁的壮年男子,一身工装,戴着一顶鸭舌帽,国字脸,连鬓胡,双目炯炯有神。
“舅舅,我可找到你了。”杨杰激动得叫起来。
杨杰从未见过萧东,他也不是擅长表演,所以激动完全是因为见到组织派来的人。坦白说他已经不堪重负,萧东这一来,压力骤然减轻。
萧东露出欣慰的笑容,问道,“你妈妈身体可好?”
杨杰是孤儿,母亲早就去世,他明白萧东的意思,对方既然是“娘家人”,当然要问候母亲,他反应奇快,马上回答道,“还行,她让我问候您呢。”他赶紧把萧东让进屋,关上门。
“就你一人?”
“隔壁还有一位女同志。”
“你马上退房,这里不能住了。”萧东严肃说道。
“我们暴露了?”杨杰非常惊讶。
“不是,因为这里离城隍庙太近,短短几天城隍庙发生的事情会让敌人关注周边。我们必须警惕。恰好旁边有我们一位同志的家,我们现在马上去他家。”
萧东告诉杨杰,出门往右拐,大约四十米有一个四季弄堂,他先去布置。
杨杰本身也是搞地下工作,深谙任何事情都不能马虎。他不敢怠慢,等萧东一走,马上叫上小凤,带上行李,办理退房。
就在他们刚刚进入四季弄堂,幽灵的手下就赶到旅馆。
形式非常紧张。由于他们是刚刚离开,周边都开始戒严,所有公共设施许出不许进。大批便衣涌入,挨门挨户检查。